我已暗中令人將我剩下的錢財分成若干,存入了幾大商行,埋進了幾處地方,並且還設立了幾個觸發的引子。”
極樂天女既驚又奇,雙眼微眯,眼底還有異樣,也有凝重:“引子?什麼引子?”
李暮蟬沉默了一會兒,才道:“譬如我多少天不曾現身,亦或是冶兒的那個錦囊為人所奪,還是她慘遭不測,或是有人假冒我的身份對不上某個暗號,只要觸發一條,我的那些錢就會變成賞金。”
“賞金?”
極樂天女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起來,她幾乎已能猜到那是做什麼用的賞金。
李暮蟬幽幽道:“不錯,只要觸發一條,那就意味著我已經死了。而所有在我生前與我李暮蟬打過交道的人,全都會被寫進一個暗殺的名單,無論是宗門還是教派,亦或是家族,所有身懷嫌疑的人,都會被無休無止的懸賞追殺,至死方休,拼到山窮水盡。”
好狠。
好毒。
好絕。
別說極樂天女的臉色變了,秋水清和孔雀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
李暮蟬不光是絕了自己的路,連同他們這些人的路也絕了。
極樂天女嫵媚的嗓音忽而低沉下來,冰冷道:“原來你早就在防著我們?”
“呵呵,”李暮蟬無視著她的反應,嗤笑著,“三十六洞在江湖上邪名昭彰,無不滿手血腥,不防著伱們才奇怪吧。從他們收我銀子的那天,你這個老大居然沒有半點察覺,要麼是傻子,要麼就是故意裝傻。一個大美人想在那窮山惡水的苗疆活下來可不容易,更別說還降服了那麼多殺人不眨眼的旁門左道,沒點心機手腕可不行,我怎敢輕視你,而且……”
李暮蟬語氣稍稍一頓,眯眼笑道:“當初在客棧,你竟能在我們所有人不曾發覺的情況下馭蠱傷人,連二龍首和上官小仙都沒發現,端是有些了得。”
極樂天女眼神陰晴不定,她萬沒想到李暮蟬臨了到頭居然會來上這麼一手。
李暮蟬瞄了她一眼,隨意道:“我此舉也是被逼無奈,今天是你最後的機會,若是願意與吾等同行,將來大功告成,我有的,都算你一份。若是不願,大可領著你的那些弟兄重回苗疆,過那不人不鬼的日子,就當沒見過我。”
“哈哈哈,幽靈公子果然名不虛傳,你猜的不錯,從你收買他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極樂天女臉上忽然又恢復了嫵媚,笑聲連連,悠悠地道,“你以為我用什麼降服的他們?他們每個人的體內都被我種下了蠱蟲,就是有心背叛,也沒那個膽子。原本我也想這麼控制你,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而且我也有些看不透你。”
“以蠱控人?”李暮蟬眼神發亮,“我說呢,他們明明已經收了銀子,卻還不敢對你這個老大動手,不知天女師承何門何派啊?”
極樂天女笑容勾魂,玉指輕抬,一條細長的竹葉青繞指鑽出,在其指尖遊走。
她慢慢地說,輕輕地笑,嬌柔輕細地道:“看來天底下的男人也不全是蠢蛋,好叫公子知道,奴家便是昔年‘雲夢仙子’的傳人。”
說話間,這人氣勢驟轉,素手再翻,掌中已多出一塊令牌。
雲夢仙子的傳人?
李暮蟬的眼神更亮了,他發現自己似乎開始走運起來了,不但在孔雀山莊遇到了五位名匠,如今身旁還藏著這麼一位高手。
要說雲夢仙子是誰?便是當年名震江湖的“天下第一女魔頭”,也是“快活王”柴玉關的髮妻,“千面公子”王憐花的母親。
最重要的,此人曾與“九州王”沈天君一戰,儘管落敗,但其實力已是公認的絕頂。
而極樂天女手上的這塊令牌,正是當年雲夢仙子的“雲夢令”。
彼時,此物一出,可號令群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