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徹底跪倒的兩大魔教長老,李暮蟬眸光閃爍。
他既然要闖劫,又豈會料想不到今天這一幕。
而且他壓根就沒想過能一直遮掩下去,就算他掩藏的再好,但大龍首和上官小仙都不可能讓他繼續壯大下去了。
這些人想要對付他,第一件事便是從他假冒雷使的事情上下手。因為這樣,他便斷絕了一切後路,意味著與三方勢力交鋒,待到徹底被逼入絕境,這些人恐怕還會在殺他前讓他做出抉擇。
眼下身份洩露,果然啊,看來“青龍會”已開始對他動手了;只怕上官小仙也藏在暗處伺機而動,那般城府的人,怎麼可能讓伊夜哭窺聽到自己的心思。
可惜,李暮蟬早已受夠了任人擺佈的日子,也受夠了冒名頂替的身份。
與其在別人的逼迫下做出選擇,倒不如自己來選。
這個“副教主”的身份是他給自己留下的一線生機,唯一的退路。
因為魔教離得太遠了,所以他便有機會也有時間應付此劫。贏了,就算魔教人馬趕來,他也無需在意,大不了再戰一場;敗了,藉此身份大可抽身遠退。
畢竟連上官小仙都得幾番試探,險象環生,才博得一絲生機;神劍山莊更是幾乎拼上了幾百年的底蘊,幾世的經營,才堪堪勉強支撐。
可李暮蟬不同,因為無論他選擇哪方勢力,對剩下的兩家都是前所未有的莫大威脅,一旦發現必然會不擇手段的除去。
所以他面對的局勢只會更加兇險。
“副教主眼下可有吩咐?”鐵二長老忽然心懷忐忑道。
李暮蟬瞥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你們放心,之前那份賬冊其實教主還沒看到,而且錢嘛,我有很多,置辦點家業算什麼,都是小打小鬧,只要兩位長老往後不這麼衝動,我保你們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鐵、燕兩大長老低著頭互望一眼,旋即咬牙道:“副教主放心,往後我們夫妻二人定然以副教主馬首是瞻。”
“但願你們說到做到,不然下一次我可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李暮蟬略一斟酌,吩咐道,“聽好了,此次飲宴的眾人裡有‘青龍會’龍首潛了進來……”
他話還沒完,鐵二長老已騰的起身,滿目殺機道:“我這就去除掉他們。”
李暮蟬蹙眉道:“都說了不要衝動,以我猜測,來的不止一位,我要先行脫身,由明化暗,伱且附耳過來……”
鐵二長老雖滿心疑惑,但還是湊了過去,但見李暮蟬幾句耳語一出,這人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而後滿目兇狠,飛身騰挪,手中刀光已劈向一側緊閉的木門。
此人刀勢一起,一旁的燕三長老立時杏眼一轉,揚刀緊隨,兩抹刀光在半空剎那合一,化為一道難以想象的銀光匹練,仿似飛瀑直去,在黑暗中一閃而逝。
刀光一落。
木門之上已無聲多出一道刀痕,貫穿木門,一分兩半。
門後滲出血水,門板一倒,已能看見一個臉色蒼白的中年文士正站在門口,滿臉的難以置信,可惜他已說不出話來,眉心正中,一道血痕直劈而下,旋即一分兩半,肚腸流散一地,死的極是悽慘。
這便是魔教的“燕子雙飛”刀法,所謂:“燕子雙飛,雌雄鐵燕,一刀中分,左右再見。”
而死掉的這個,正是適才還跟隨李暮蟬的“白麵閻君”公孫先生。
這人卻是“青龍會”的壇主,明面上護持,暗中監視。
李暮蟬這時突然翻身,倒撞出廂房,自紅樓的窗戶摔了出去,嘴裡還大聲急呼道:“有刺客!”
鐵燕二人則是迴轉一撲,已將他當空抓住然後在秦淮河上的一艘艘船隻間騰挪輾轉,轉眼已去的極遠。
事實上也就在他們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