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說轉眼又去五天。
“公子,水勢已經退去了。”
一名青龍會堂主正恭謹無比的向白玉京稟報著。
不但水勢已經退去,那冷香園內的入口也早被工匠重新掘開,生路再現,這一局,白玉京有十足的把握大獲全勝。
他此時正坐在一張大椅上,身下鋪著軟毯,坐在高處,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水勢退去後的地宮。
可真是一片狼藉啊。
殘垣斷壁,破瓦碎木中,多是泡的發白腫脹,腐爛生蛆的屍體,還有不少猶在掙扎蹦跳的魚蝦。
濃郁的腐臭混著腥臭,在空氣中揮之不去,令人聞之作嘔。
白玉京卻神色不改,他翹著腿,按著劍,手拿一塊錦帕,輕捂口鼻,狹長且狡猾的雙眼眨也不眨,死死盯著地宮入口,似乎絕不容一絲差錯,眼底同樣也藏不住笑意。
畢竟這骯髒的泥濘下,無數屍骸間,可是藏著常人窮盡一生都難以想象的金銀財寶、榮華富貴,還有那足以天下無敵的神功絕學。
任何一樣,都足夠在江湖上引動腥風血雨,掀起潑天浩劫,而現在這些東西全都要歸他所有了。
這一役,朱四身死,公子羽戰亡,上官小仙與李暮蟬又都齊齊隕落,江湖上最厲害也最可怕的三大魁首,盡皆喪命於此,唯有他還好端端的活著,成了最大的贏家。
這樣的事情,換作別人怕是早已猖狂大笑,放浪形骸,晚上做夢都得笑出聲來。
但白玉京還算收斂,因為在沒有親眼看見那幾個人的屍體前,一切還不能太早作出定論。
可他依舊在笑,不屑一笑,就算這些人還活著又能如何?
這都過去八天了,倘若上官小仙與李暮蟬已經逃出生天,那早就該轉守為攻,轉頭對付他了。結果到現在為止“天下盟”和“金錢幫”還沒半點動作,那便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就是二人還在地宮內。
如此,無非就是死和沒死。
死了也就罷了,一了百了。
沒死的話,數日水米未進,加上又是重傷之軀,就算沒斷氣怕是也快斷氣了,還能掀起多大風浪?
要知道現在這地宮周圍,無論是地面上還是地下,青龍會都已佈下天羅地網,倘若沒死,那可就得生不如死,倒大黴了。
所以,白玉京當然要笑。
他不但對下面的金銀財寶勢在必得,對那明玉功也一定要拿到手。
能與嫁衣神功抗衡的驚世絕學,他豈能放過。
但其實白玉京最想得到的是《無相神功》,畢竟無論是《嫁衣神功》亦或是《明玉功》皆需要日積月累來積攢氣候,毫無捷徑可走。然《無相神功》卻是個例外,暮蟬一朝崛起,除了過人的智計和心機,有大半功勞要歸於此功。
不然,李暮蟬焉有實力逆行長江水道,詐死脫身,更無資格與公子羽聯手佈下此局,而是早早的就該死在江南,死在公子羽的手中。
所以這門功夫很特別啊,一朝頓悟,即刻功成。
而李暮蟬之所以能有如此成就,想來與那冊天佛卷有莫大關聯。
畢竟一外一內,天佛卷乃佛門無上法門,藏內家絕頂妙諦和武功絕頂奧秘,與《無相神功》可謂同氣連枝,本為一家,相輔相成也在情理之中。
昔年青龍會遍尋江湖,曾特意搜尋過幾大神功絕學,除沈家所得的那兩門神功,這《無相神功》卻是不知所蹤,只知疑似失落於西方,沒想到最後竟為李暮蟬所得。
只是現在李暮蟬生死不知,他也只能暫息了這個念頭。
“公子,可以開始了。”
聽到手下人回稟,白玉京笑吟吟的一揮手。
遂見眾多青龍會子弟已在清理屍體,而另有一撥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