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的劍,好可怕的劍法!
李暮蟬頭皮發麻,渾身汗毛都不由自主地立了起來。
縱觀他過往所見高手,從未有像眼前人這般能帶給他如此大的震撼。
此人或許沒有凌人之勢,迫人之鋒,瞧著內斂至極,可劍光乍亮,已奪人性命於瞬息驚雷,仿若開天地破;一招中,即刻寒芒頓隱,收雷霆於三尺鞘中,罷劍光於反手之間,驚世駭俗。
太快了,快到那劍鋒過處中劍之人竟尚不知已死,還能說出話來,更加匪夷所思。
他從未想過劍法也能如此的璀璨瑰麗,如能懾服人心。
這就是謝曉峰麼?
這就是神劍山莊的三少爺?
如此年紀,如此劍法,李暮蟬已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天底下竟真有這般驚才絕豔,生來不凡的人物?果然是天地鍾愛之輩。
這等驚神駭鬼的劍法,古往今來不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境界,更有不知凡幾的人終其一生都在苦苦追尋探索,多少劍手熬到華髮蒼顏也求之不得,抱恨終身。
人劍合一啊,此人生來便已擁有。
李暮蟬抿了抿唇,瞳孔先縮後擴,只因他實難想象此子長成之後又該是何等驚人。
另一名風使愣了一愣,眼中猝然冒出紅光。他頭上原本帶著斗笠,此時運勁提息,斗笠如被大風掀起,真容頓露。
而看清他那張臉的人無不驚撥出聲,如見妖邪。
李暮蟬乍一打量也是心頭一突,就著騰躍的火光,但見那張臉扭曲歪斜,闊嘴撅齒,鼻孔朝天,端是醜陋可怖,儼然一個怪胎。
此人雙目充血,暴怒之下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渾身筋肉緊繃,也不知是失了神智還是如何,抓起面前的無頭屍體竟對著那斷頸大口猛飲起了熱血,喉舌間冒出一連串叫人心驚膽戰的吞嚥聲。
莫說是神劍山莊,就連魔教教眾都被這駭人的一幕嚇得兩股戰戰,紛紛後撤。
那風使飲了另一人的血,眼中血光大盛,體表之外,一根根青黑色的筋絡血管紛紛外擴,露於體表,口呵熱氣,宛如一尊巨魔。
謝曉峰眉頭緊擰,仿似覺察到了危機,抬手一撥,已將身後的慕容秋荻送出數丈,而後拔劍出鞘。
夜色中,一抹雪亮劍光憑空乍現,似飛瀑直擊。
劍光倏忽一現,所有人頓覺一股切膚之痛,宛若夜風變成了割肉刮骨的刀子。
好可怕的劍意。
劍光晃眼而過,幾名距離謝曉峰最近的魔教教眾已軟倒在地,死的無聲無息,定睛瞧去,咽喉赫然滲出一點濃郁血色,一劍封喉。
然而最後一劍卻未建功。
劍尖落在風使咽喉,竟絲毫未傷,只是留下一個淺淺的白印。
一劍未成,謝曉峰振臂一抖,謝氏神劍已連攻風使周身十數處要害軟肋,然而還是無用。
“啊!”
風使大吼一聲,箭步一撲,好比猛虎撲羊,帶起一股濃郁腥風,身前一顆半人高低的大石轟隆一震,應聲而碎。
塵飛土揚,山上忽見十數道身影聯袂趕來,看見場中情形,不由分說,提劍便攻。
謝曉峰忙提醒道:“小心,你們不是他的對手。”
可還是晚了一步,十數道劍光劃破夜色,風使不避不躲,任由利器加身,然而長劍觸及一瞬,劍身頃刻彎曲成弧,如刺金鐵,然後在一群人駭然的眼神中寸寸碎斷。
不待這些人反應,風使雙拳輪動,大開大合,一個個無不如遭重創,吐血倒翻出去,有的面部塌陷,有的胸骨盡碎,有的頭顱炸裂,死的慘不忍睹。
李暮蟬看的心驚,這魔教四大使者敢情除了他沒一個正常的,練的功夫也是一個比一個邪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