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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5:煙雨江南,兩方聯手

這年盛春,秦淮河上,煙雨正濃。

冬去春來,那些個風塵女子也都穿得單薄起來,有的倚窗眺望,有的抱枕小憩,有的對鏡自賞,還有的秀眉緊鎖,望花自憐。

輕舟泊岸,長街行人,放眼一瞧,傘下的或為世家子弟,或為達官顯貴,或是商賈富戶,還有不少書生才子,江湖遊俠兒,俱皆尋香而至,投入畫舫青樓之中。

雨勢濃稠,掩不住的是這片煙雨江南。

江湖上的陰謀詭計、血腥殺戮,似乎和這裡是兩方天地。

布衣青年撐著一把泛舊的油紙傘,嘴裡輕咳著,腳下濺起高高的水花,接著繞過長亭,轉過高樓,又走過一座石橋,在綿亙哀愁的雨氛中上了一艘畫舫。

老鴇濃妝豔抹,正自歡天喜地的招攬著嫖客,可一瞧見青年那副窮酸打扮和病懨懨的模樣,忙哎聲叫道:“你你你,就說伱,都他娘這模樣了還有心思逛窯子,你可別死在我這兒啊。”

此話一出,頓時惹來一陣鬨笑。

青年收了傘,抖了抖傘上的雨沫,露出一張滿是病色的蒼白臉龐,極不起眼,臉頰上還生著幾顆小痣,下頜冒著剛露頭的青黑胡茬,瞧著十分落拓。

但老鴇的神情很快又變了,眼神發直,她突然朝自己的嘴輕輕一扇,然後湊近了搭著青年的小臂,嬌聲道:“哎呦,大爺,您瞧我這張嘴……”

卻說為何?

但見青年摸索著從襟內取出一個鼓鼓囊囊的錢袋子,晃了晃,遂聽嘩啦啦的直響,再透過那錢袋上的窟窿眼兒往裡一瞅,盡是金黃滾動。

青年避過老鴇伸來的手,只是塞過去一錠銀子,鼻孔朝天,下巴一抬:“大爺我餓了,好酒好菜端上來,再把船上的漂亮姑娘們都喊出來陪我飲酒。”

眼見來了位財神爺,老鴇頓時喜出望外,忙樓裡樓外招呼著。

不一會兒的功夫,那樓上的雅間裡已盡是女子嬌笑的動靜。

青年被一群姑娘們圍在其中,夾菜的夾菜,倒酒的倒酒,還有捏肩捶腿的,一時間眼前盡是溫香軟玉,粉臂雪股,看的人眼花繚亂。

別看這些女子個個嬌弱柔美,相貌可人,一副處世未深的模樣,可能在這勾欄瓦肆混跡的,全都活成了人精,眼睛從始至終都沒離開過青年衣襟內的錢袋子。

只說那最烈的好酒灌了又灌,倒了又倒,推杯換盞堪堪不過三巡,適才還楚楚動人的姑娘們,一個個已是口呵酒氣,臉色潮紅,醉的昏天黑地,躺倒大半。

剩下沒倒的,要麼酒勁上頭,要麼就是耍起了酒瘋,有的又哭又嚎,有的哈哈大笑,有的在房內上蹦下跳,動靜不小。

老鴇和龜公在門外聽的面面相覷。

龜公目瞪口呆,咋舌不已:“嘖嘖嘖,果然人不可貌相,這病秧子瞧著就剩一口氣了,沒成想還是個色中餓鬼,居然這麼能折騰,那可是二十八個姑娘啊。”

老鴇聽的渾身哆嗦:“這動靜也忒嚇人了,別到時候舒服過頭,一口氣斷在咱們這兒……算了,這年頭有錢就是祖宗,死了正好,那錢袋裡可全都是金子,嘿嘿嘿……”

二人說完便躡手躡腳的離開了。

可他們哪知房內是另一番光景。

青年坐在桌邊,慢條斯理的輕抿著酒,眼神望向身旁。

原來還有一名女子沒有醉倒。

這人非但沒有醉倒,還似笑非笑地道:“李盟主,被人伺候的滋味如何啊?舒不舒服?”

女子穿著一襲緋紅色的衣衫,一條長長的烏黑髮辮垂至後腰,容貌雖說尋常,但一雙明潔澈淨的眼眸卻十分動人。

她一面說著,一面還笑吟吟地替青年斟滿了一杯酒。

青年眼神柔和,答非所問地笑道:“誰讓你挑這種地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