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抹金色,玉簫道人連同呂迪盡皆動容。
二人渾似忘了先前發生的事情,自袖中取出一個火摺子,吹了吹,就著火光往前一湊,頓時面露狂喜,氣息都為之一顫。
金的。
這柱子竟是金的。
“原來如此。”呂迪呢喃不停,“怪不得這麼多年‘青龍會’將整個江湖翻了個底朝天,可死活就是找不到金錢幫秘寶的下落,原來在這裡。”
玉簫道人也是癲狂大笑:“哈哈哈,發財了,發財了。”
兩人不約而同開始在屋內走轉,時而撬起一塊地磚,時而刮下一層牆灰,然後再看看其他幾根柱子,等發現全都是黃金所鑄,都痴笑起來。
只是李暮蟬卻已感覺到兩股殺意正在醞釀,而且在急劇攀升。
“好好,這麼多的金子,咱們哪還用得著替別人賣命,不如你我分了,到時候天王老子都管不著。”玉簫道人感慨連連,提議道。
呂迪忙點頭:“不錯,這裡的金子足夠令一個世家長盛不衰了,哈哈,我呂氏一族也終要崛起了。”
玉簫看向李暮蟬:“那他呢?”
呂迪冷笑道:“好不簡單,自然是殺了。”
玉簫頷首:“好主意!”
二人嘴上說著,可卻無一人動手,像是彼此都在提防著對方。
生死較量,誰都怕把後背暴露出來。若說先前他們或許還有迴旋的餘地,懼於局勢,也許還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但現在,已是非殺一人不可,非死一人不可。
李暮蟬貼牆坐著,嘴裡咳嗽連連,看著真是虛弱極了,又像是引頸受戮、閉目等死一樣不再掙扎,只剩下艱難的喘息。
玉簫道人忽道:“一起出手?”
呂迪不假思索地開口:“好!”
然而話音一落,雙方齊齊暴起發難,不約而同,各是向著彼此出招。
玉簫道人腳下奔走,忽變幻方位,繞著一根金柱盤旋一轉,左腿纏著柱身,一手端蕭,另一手猛的一壓,蕭管中頓見一蓬牛毛細雨般的飛針噴吐而出,居高臨下衝著呂迪罩去。
飛針在前,他人已振臂揚袖,如飛燕騰空,長蕭在手中凌空點出,連戳帶打,蕭影頓是化作一團迷濛的青色光影,奇幻瑰麗,觸目驚心。
只這一手,既有那三十六路奪命判官筆的筆法,又有大擒拿中扣穴拿穴的打法,還有劍法的變化,棍法的走勢,簡直就是糅雜了萬千變化。
蕭孔中更有勁風掠過,帶出一陣嗚咽之聲,亂人心神。
窗外雪勢漸大,已下起了鵝毛大雪。
那呂迪正待出劍,乍聽暗器破空之聲,頓時騰身一躍,同時將手中三尺長劍一抖,剎那如有千百顆繁星點亮,劍身運轉之下,一連串激盪的金鐵之聲已在黑暗中迴盪。
飛針之後又是玉簫。
長蕭亦有三尺來長,瞬間便與長劍鬥在一處。
可倏爾,李暮蟬瞳孔一顫,就見呂迪手中的長劍竟然變長了。
不是真的長,而是那劍身上的青芒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暴漲,三尺來長的名劍,剎那間恍若變成了四尺,劍上青芒吞吐,伸縮不定,而後如水般湧於劍尖,化作一團燦爛奪目、銳旺無匹的青色寒芒。
玉簫道人“啊了一聲,手中長蕭竟寸寸而斷,雙眼圓睜,嘴裡“咯咯”有聲,像認出了這般手段,可他註定已說不出話來,因為他的喉頭已釘著一口長劍,旋即跪倒在地。
李暮蟬也跟著失神,這竟是江湖中鮮有劍手才有的劍芒。
但事情到此尚未徹底結束,不想變故橫生。
窗外飛雪中,一道靈動奇詭的身影無聲無息的飄進,身法之高明著實當世少有。旁觀瞧去,此人就好像隨風而起的飄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