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暮蟬這下是聽明白了,無非是以恨意激發其向上之心:“確實夠狠,此子若再現江湖,必然劍道大成,當世頂峰。”
“頂峰?呵呵,”大龍首眸光一爍,瞟了眼窗外的煙雨,“說起來,我在金陵城內也遇到了一位劍道奇才,很是了得。”
說罷,他話鋒忽又一改,對著李暮蟬笑道:“這些生意你如何經營我不會過問,但是儘量不要虧損,我只要那些人以往上交數目的九成,若有多的,你就留著自己花吧。”
李暮蟬只是站著,面上儘量表現的很是恭謹,微笑道:“如此,那便多謝大龍首厚愛了。”
大龍首又重新上下打量了李暮蟬幾眼,但見眼前人不急不躁,喜怒已不形於色,不由讚歎道:“你的氣度變化很大啊,以後人後就不要稱呼那三個字了,你可以稱我為卓公子。”
李暮蟬點頭道:“在下記得了。”
只是此言過後,再無回應,等他抬頭,床畔已空空如也,連同孫無二也不見了,窗外菸雨如舊。
望著那張猶有餘溫的座椅,李暮蟬走到桌邊不緊不慢地倒了一杯茶,輕抿了一口,本是平淡的眼底俄爾精光隱現,嘴裡呢喃道:“卓公子?”
七大龍首如今死的死,換的換,以他所見,六龍首已見三次,身份當是真實不虛,還有那位得了“長生劍”的神秘劍客,以及那名白衣女子,再加上大龍首,他已知其四。
最後,是他自己。
剩下就只有那名乘轎的神秘老者了。
他喝著茶,眸子深邃,站在窗畔,望著天地間綿綢的風雨,長吟般嘆道:“真是……人傑輩出啊,終於可以開始了!”
而順著李暮蟬望去的方向,透過風雨,就見岸邊停靠著一艘小船,一艘極其簡陋的烏篷船,那是載他回來的船,船頭有一位瞧著邋遢,蓬頭垢面的赤腳船伕,披蓑戴笠,正自垂釣。
這人左手持杆,右手卻是耷拉著,彷彿受了傷。
四目相對,李暮蟬微微一笑,回來的路上,真是說來話長……
……
而在另一艘小船裡。
孫無二平淡道:“你就這麼相信他?那小子人畜無害的模樣下可是藏著吞吐天地的野望,他既能認出假的五龍首,必然早就辨出了誰是真的五龍首,他已在暗中確定你們幾個的身份,興許現在已想著取而代之。”
大龍首坐在篷下,用一種沒有半點笑意的笑聲說道:“呵呵,誰沒有野心啊?此人過往經歷,無不是為了成就自己,你我本就心知肚明,何況是人就都有好奇心,確定我們幾人的身份,不代表著就一定會取而代之,況且,他也沒有這個實力。”
對於自己,人總是有十足的信心。
而在大龍首的身後,還有兩個人,一個便是昨夜還叱吒風雲,不可一世的慕容英;另一個是一名少年,一名揹著劍的黑衣少年,如大龍首一般,身上同樣是一襲斗篷,面罩黑布,只露著一雙眼睛在外。
而這人背上的劍,居然只是一截細長的竹棍。
大龍首失笑道:“怎得還揹著這個東西,等離了金陵,我送你一柄好劍……話說,等到你的朋友了沒?”
而之所以說他是少年,蓋因黑布下傳出的嗓音很年輕:“沒有,或許他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吧。”
大龍首點點頭,忽而輕聲吩咐道:“讓青龍會子弟全力搜尋謝龍騰的下落,我要讓他知道,背叛我的下場……天涯海角,我也要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