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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5:船上閒事,女人可怕

……

“嗚嗚……嗚嗚……”

滔滔濁浪之上,驀然飄來一陣高遠且縹緲的簫聲,簫音和著浪濤,混著風聲,仿似自成曲調,散於兩岸千山,天地八方。

簫聲未遠,一艘大船破浪徐行,來的不緊不慢。

船頭,李暮蟬身著一襲黑袍,臨風而立,正自撫簫。

身後還有郭定。

郭定的眼神很複雜,他右手握著嵩陽鐵劍,看似未動,實則早已蓄勢多時,卻始終未曾拔劍。

儘管二人相隔了十九步,但憑郭定現在的實力,以氣馭劍,十九步和一步並無差別。他若拔劍,殺氣至,劍亦至,劍出奪命,二十步內便可輕易取那等閒高手的性命。

可李暮蟬豈是等閒高手?

若要與之一戰,郭定自覺需近五步之內,方才有一戰之力。然而,只是堪堪邁出一步,他便感覺自己似乎闖入了一個無形的泥沼,彷彿空氣中充滿了一條條糾纏的絲線藤蔓,纏縛著他的手腳。

這是一個人的氣機。

氣息與殺機。

縱觀過往所遇對手,郭定從未感受過這般浩瀚博大的氣機。

葉開的氣機他見識過,但不曾有這般真實,而是如那天際流雲,虛無縹緲,無跡可尋,且不含殺氣。

上官小仙的氣機夠霸道,卻如狂風捲浪,又似雷霆一瞬,不夠雄渾浩大。

而李暮蟬的氣機,數日前還只是澎湃奔騰如江河大浪,強橫歸強橫,然好比驚濤拍岸,只是浪起浪落,無有變化。但此人現在的氣機居然有種聚萬流之勢而化汪洋大海的恐怖氣象,海納百川,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船過千山,河面上倒映著一輪明月。

夜風襲過,郭定倏然又覺那股氣機消失不見,無相無形,無可捉摸。

這個人的功力顯然有了長足的長進。

也就在那股氣機消失不見的時候,他也放下了握劍的手。

李暮蟬回身望去,“你居然要加入我天下盟?”

這是郭定自己親口說的。

李暮蟬似是想起什麼,稍作沉吟,然後笑道:“因為那個楊姓捕快?他給了你什麼好處?”

郭定毫不遮掩,眸光隱露光華,沉聲道:“他什麼好處都沒給我,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如果非要一個解釋的話,我充其量只是想剷除青龍會這個武林大害罷了。”

他的語氣驀然加重,臉色也狠厲了幾分,接著又說:“江湖就該有江湖的樣子,誰輸誰贏,誰哭誰笑全憑他們自己選擇,快意恩仇也罷,卑鄙無恥也好,那都是屬於江湖的一部分,但有的人卻偏偏總想掌控一切,那就得死。”

李暮蟬笑道:“那我是不是也得死?”

郭定道:“不,你不一樣,伱和他們所有人都不一樣。”

李暮蟬若有所思,不再多說。

郭定不是個壞人,也不是小人,即便另懷心思也都會堂堂正正的說出來,他沒理由拒絕。

這人也是想借勢啊。

“咦?”

突然,郭定眼神挪轉,望向了河面上,卻見遠遠的飄著一個人,似乎是名女子。

李暮蟬順勢瞧了過去,只覺那人的穿著有幾分眼熟。

郭定的動作很快,提劍幾步趕出,自船頭凌空一翻,如那燕子抄水般於河面踏浪飛馳,待掠出數丈,伸手一抓,便又提縱飛躍而回。

等郭定將人放下,才見這人遍體鱗傷,衣衫破爛,一張姣好動人的面龐慘白一片,不但是個十分罕見的美人,而且還是位老熟人。

公孫大娘。

此人一經脫困便遁出了長安,不知去向,但看這滿身的傷應是遭到了青龍會的追殺。

可李暮蟬卻微微一笑,這公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