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在顫動中盡數浮空,隨那肆然狂卷的浩大氣機於眾人身畔流轉奔騰,化作一幅奇景。
這一掌,不但驚住了虯髯大漢,連白玉京也在動容中長嘯拔劍,仇小樓同樣震訝抽刀,還有那賊眉鼠眼的高手亦是運勁起掌,厲喝出招。
至於其他趕進來的人,竟一個個如身陷泥沼深潭,手腳身軀似是被那流轉的氣機所束縛,僵立當場,難以動彈,唯有手中刀劍顫鳴不止。
“速速斬他!”
“不知死活!”
“受死!”
李暮蟬腳下巋然不動,雙掌只堪堪起勢,還未出招,四周牆壁已然憑空多出數道深達數寸的掌印,看的人頭皮發麻,後脊生寒。
虯髯大漢混跡江湖多年,經驗老道,見此一幕,自是瞧出李暮蟬氣候已成,眼中殺意登時更甚,體內真氣再無餘留,傾力一掌,勢要將其斃於掌下,留在此地。
不然一旦此人脫困,那就是另一個沈家,不,或許更為驚天動地。
沈天君、沈浪雖是天下無敵,武林第一,但歸根結底只有自己一個人。
可李暮蟬有野心啊,有天下盟,更有雄心壯志,欲要氣蓋山河,橫掃十三省武林道。
絕不能讓其活著離開,一定要將此人葬送於此。
眾人招起招落,剎那間,刀光、劍光、掌影、拳影悉數如天雷動地火般落向李暮蟬。
但攻勢尚未近身,李暮蟬掌勢已成,提勁一引,但見那於半空流轉的水石,猛然聚湧翻騰,像一股巨浪,於他身前席捲奔騰,已是擋住了幾人的攻勢,將之攔截在外。
只這一番交手,眾人盡皆大吃一驚,不想李暮蟬被困這麼多天,非但未有半點虛弱,反而武道氣候大成,就是功力也跟著精進。
“不好,退。”
感受著刀下無法形容的磅礴勁力,仇小樓手中刀光一撤,藉著反震之力便要掠出廳閣。
可還是晚了一步。
便在幾人震訝的眼神中,李暮蟬雙掌徐徐往前一遞,廳閣內暴動的勁力洪流霎時裹著那積水亂石橫衝直撞,像一條狂龍,撞出無數奇花火焰。
那些趕來的青龍會好手,只聽三兩聲慘叫,甫被掌勁波及,渾身上下頃刻飆射出一蓬蓬血霧、血箭,已被亂石洞穿出千瘡百孔,絞碎成肉泥,融入洪流之內。
白玉京亦是眸光一爍,狠吸了一口氣,他臉色蒼白,但神情還算鎮定。
旋即提劍一掠,人已先行掠出廳閣。
仇小樓等人緊隨其後。
但有一人沒退,那名虯髯大漢。
此人身懷嫁衣神功,始終紋絲不動,任憑李暮蟬的雄渾掌勁加身,眼裡只有輕蔑戲謔。
“退?嘿嘿!”虯髯大漢雙眼精光大放,雙足踏地,宛如一尊不動明王,體內嫁衣神功所成就的功力頃刻席捲而出,化作一股澎湃熱浪,卻是不閃不避,衝著李暮蟬齜牙咧嘴笑道,“小子,來吧!”
李暮蟬沒有說話,雙眼微眯,背後墨髮無風自動,兩掌如能引風動雲,已是內力狂提。剎那間,他雙臂筋肉瞬間緊繃,猶如化作生鐵,兩掌筋骨畢露,只見那漫天水石翻滾如浪竟迴旋一轉,混著濃郁的血色,似是化作一條血蟒,直直撞向虯髯大漢的胸膛。
掌勁臨身,虯髯的眼神終於變了,紋絲不動的雙腳霍然離地。
“雕蟲小技!”
倒飛而出的同時,他目露兇光,大吼一聲,隻手再探,勢如擒龍般重重按向這一掌。
但今時不同往日,地宮外,已經掠出去的白玉京他們,尚未立足,回首就見虯髯大漢竟被這一掌擊的倒飛而出二三十丈,直至近前,一掌餘力方才消散,水石墜地。
虯髯大漢則是立足不動,怒目圓睜,死死盯著那長廊盡頭步步走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