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關鍵時候,絕不能輕易動作。
他要等的,是那天夜裡於洛陽城內見到的那名老人,昔年的天下第一,“長生劍”白玉京。
這個人,無論氣態還是氣魄都非同小可,絕對是個不得了的大人物,哪怕在那些“青龍老大”之中,定然也是真正掌權握勢、獨一無二的高手。
所以,越是到最後關頭,就越不能大意,如此強人尚未現身,一旦出手,必是石破天驚的致命一擊。
以防萬一,他得先將對方找出來。
李暮蟬冷眼瞧著場中廝殺的眾人,將每一張臉龐都盡收眼底,不光活人,還有地上的死人,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一個都沒放過。
李暮蟬的心絃也很緊繃,其他人看似身陷險境,但不算真的危險,反倒是他,冥冥中已感受到一股莫大危機。
那名神秘老者比起虯髯大漢絕對只強不弱,甚至虯髯大漢所成就的一身嫁衣神功功力,極有可能來自前者。
江湖秘錄中有記,這嫁衣神功剛猛雄勁,霸道絕倫,初練者須得功至六七成時舍功重修,不然一旦運勁,內力便會遊走於奇經八脈,如烈火焚身一般,生不如死,飽受折磨。
而那大漢的嫁衣神功分明練出了火候,但運勁起手壓根沒有半點痛苦,一身功力雄渾霸道,應非本身所有。
如此就意味著暗中至少還有一位精於《嫁衣神功》的存在,乃至是神功大成的不世高手。
有這麼一位高手暗中伺機欲動,他若露出馬腳,必定難免兇險一戰。
但形勢至此,好比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他腳下飛快遊走,已趁著眾高手廝殺之際掠出廳閣。
外面毒煙已散,地上躺滿了橫七豎八的屍體。
李暮蟬目光飛快掃過,穿行於屍體之間,暗暗蓄氣于丹田,以防變故。
他走的快,掠的快,足尖連點,不染血跡。
只在書閣內晃了幾晃,轉過幾圈,閃身便飄入了那條長廊。
而後提氣疾行,又回到了適才的那座宮殿。
殿內正有數人在捨命搏殺,外面也有殺聲,簡直亂成了一鍋粥。
李暮蟬隨意瞟了一眼,正待出殿,但他突然步伐一住,頓在原地。
蓋因他眼角餘光冷不防瞟見了一角紫衣。
“紫衣?”
李暮蟬當即想起了先前那名精於易容術的紫衣老婦。
而這角紫衣就藏在滿地的屍體間,一動不動,彷彿早已斃命多時,身下血流成河,面朝下趴著。
李暮蟬眼神連連變幻,強壓心頭殺意,若要動手,此刻無疑是最好的良機,此人詐死倒地,背身面敵,當傾盡全力,一招奪命。
他收斂著氣息,丹田積蓄的內力已悄然調動,運聚向雙掌,同時腳下走轉,變動著位置,尋求著出手的角度。
可眼看那人就像真的死了一樣,一動不動,李暮蟬的瞳孔無來由一震,旋即毫不猶豫,往右挪移了四尺。
幾乎就在他動作的瞬間,身後屍體中竟然飛出兩口利劍,閃電般刺向他之前所站的位置。
不光是這兩劍,殿內原本看似惡戰激斗的四人,全都齊齊調轉刀劍,目透猙獰殺意,結成陣勢,將他圍在其中。
原來,這是個陷阱。
而率先偷襲他的人赫然就是那位公孫大娘。
剩下的四人也不尋常,分別是十二位堂主中的四人。
“你在找我?”
一個輕淡從容的嗓音驀然響起,在殿內飄忽而過,難辨方位。
“唔,不進反退,伱要麼是假的,要麼就是已經背叛了我。”
那個聲音就像一陣風似的,忽左忽右,忽上忽下,聽不出喜怒。
但李暮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