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嬤嬤猙獰的表情還未完全形成,卻已定格在臉上,隨即她雙唇猛烈顫抖著,面部也扭曲起來,好像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她往下,卻看到一隻小手,正握住她的手,把那長長的鐵針,紮在她的大腿上。 抬頭,是小蕪笑吟吟的臉:“寧嬤嬤,這麼長的針可不能隨便玩,你看,扎到自己了吧?” 寧嬤嬤咬牙切齒,對她怒目而視:“你怎敢?放手!” 小蕪不但沒有放手,反而將那鐵針用力扎進寧嬤嬤腿裡,直到鮮血將衣裙浸溼。 小蕪一把推開她,怒斥:“小小嬤嬤,不自量力!你當夫人是誰?是可以任你搓圓捏扁的人麼?!你當太叔府的人都死了麼?” 寧嬤嬤剛想發怒,小蕪立即呵斥道:“你閉嘴!這裡沒你說話的份!等會兒找你算賬!” 老太太也沒想到小蕪竟敢還手,還如此囂張,但在她看到寧嬤嬤的腿時,嚇得面無人色。 她緊緊盯著那鮮血汩汩流淌的血洞,結結巴巴道:“怎、怎麼回事?” 小蕪抽出那根大鐵針,一把丟在床邊的桌子上,冷聲道:“老太太,你好歹也是相爺之母,竟然做出如此拿不上臺面之事?什麼樣的人磨挫兒媳婦,才用這種不入流的方法!” 老太太也算見識過大風浪的人,她馬上倒打一耙:“新媳婦,你這丫頭怎麼這麼沒教養,竟然出手傷人?” “這也就罷了,還滿嘴謊話,胡說八道!你到底怎麼教的?一個小小的丫頭也敢以下犯上汙衊主子,老身可是你的婆母!” 小蕪解釋道:“夫人,方才這老東西想用這鐵針扎您的腿,要不是奴婢眼疾手快,這針可就紮在您的腿上了!” 說著,小蕪毫不退縮,憤怒地看向老太太,怒道:“夫人,她們打的好主意,老太太對你關懷備至,在外人面前做出一副慈藹的模樣,博取大家的信任和好印象。” “另一方面,她又讓身邊的人傷害您,她已樹立好人形象,到時候您說什麼別人都不信,您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老太太怒不可遏:“一派胡言!你這丫頭竟敢胡言亂語,真是無法無天!” 見小茜看向她的神色已帶懷疑,老太太擠出兩滴眼淚,哭道:“新媳婦,你是不是不歡迎老身,討厭老身,所以才讓身邊的人這樣對待老身?” “既然如此,老身這就打包回去……老身十幾年沒看到自己的兒子一面,所以才千里奔波進京,沒想到竟會讓兒媳婦不喜。” 小茜靜靜地看著老太太,滿臉地不敢置信,這模樣,這腔調,怎麼如此像虞家那老夫人? 看到這裡,小茜嘆了口氣:“夠了!閉嘴吧!小蕪是我從孃家帶來的人,她不會騙我。” “婆母,能生出夫君那樣的人,我以為你會是個了不得的老太太,但我萬萬沒想到,你竟是如此一個不要臉的人。” “都說人越老越愛惜麵皮,你都這把年紀了,怎麼連這塊老臉都不要?竟對我用如此手段! 見小茜識破,老太太索性也不裝了,她站起身:“你想怎麼辦?你又能拿我怎麼辦?孝道大於天,我可是你婆母,要是你敢對我不敬,天下人會戳你脊樑骨!” 小茜笑了,笑得十分輕蔑:“就憑你?真是笑話!只要我夫君不認你,你以為你是誰?你拿什麼跟我鬥?” “你是忘了我是樂寧郡主,還是忘了我是太叔妃之妹,忘了我那做滎陽王和越國公的兄長了麼?” “家人寵我,夫君疼我,我要是你,就該低聲下氣地來討好我,或許我一高興,就勸說夫君留下你們了呢?” “傻子才會和我作對,而你是大傻子中的蠢貨,真是蠢死了,怪不得夫君不認你。” 老太太驚疑不定:“你……你就不怕……” 小茜笑道:“怕?怕什麼?有誰看到我欺負你了?只要不讓人看到,那誰還會出去亂說?” 小蕪揚眉,拍了拍手掌,立即有幾個丫頭走進來,她吩咐道:“把老太太和寧嬤嬤送回院子,沒有相爺的命令,決不允許任何人進出。” 說著,小蕪伸手按了一下寧嬤嬤的腿,痛得寧嬤嬤大叫。 小蕪得意洋洋地道:“你們兩個老刁婦,怕是不知道這個家誰做主!夫人心善處處忍讓你們,但你們也別忘了,這個家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