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多時辰的雨了。” 長孫燾極力剋制情緒,最後他沙啞著嗓音道:“讓他進來。” 渾身溼透的零來到長孫燾面前,“砰”的一聲跪了下去,頹然地垂著頭:“主子,屬下險些活活燒死王妃,請主子治罪。” 長孫燾緩緩揩去臉上的淚痕,問他:“她都給你留了什麼話?” 這哪裡能怪阿零,要是楊遷幹出這種事罪無可恕,但阿零是個只能聽主子命令的人偶,要是虞清歡給他下了命令,他又怎麼能不從? 零道:“王妃說……”他把虞清歡與他說的話,一字一句地複述給長孫燾聽。 長孫燾的心,登時就像被踹了幾腳,痛得他無法呼吸,最後,他只是無力地道:“去把衣裳給烘乾了,當心著涼。” 楊遷登時又怒了:“淇王,他犯了這種事,你就如此輕描淡寫?!” 長孫燾沒有回答,緩緩躺到虞清歡的身邊,艱難地側身為她捋了捋額上的亂髮,一言不發地躺著。 不管了。 就算天塌下來也不管了。 三夢小心翼翼地看了楊遷一眼,戰戰兢兢地道:“淇王,您失蹤那日,我們已給百里先生傳信,再等幾日,相信他便能趕來,只要有他在,王妃必定能救,還請王爺放寬心。” 長孫燾道:“多謝。” 三夢連忙把蓄勢待發的楊遷給拉到一邊,防止他再次衝動。 長孫燾握住虞清歡的手,緩緩閉上眼,此時此刻,他對虞清歡的擔憂,壓制了那層層湧起的愧疚與自責。 此時此刻他才發現,他也只是個自私的情種,做不到把天下百姓放在晏晏面前。 因為晏晏活著,他才活著,要是晏晏死了,他不活也罷,這天下關他何事?! 這一次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放開晏晏。 他暗暗運了一下功,血脈中流淌的不再是鑽心刺骨的血液,而是晏晏的付出與犧牲,以及對他豁出性命的愛意。 他這具身體會好好活著,直到壽終正寢。但他的心,是死是活,全看虞清歡能不能醒來了。喜歡乖,叫皇叔()乖,叫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