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早餐。”林澤臉頭也不回。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身後長了眼睛。”
“所以你這個知道的人知道並沒有。”
顧衍澤被林澤的回答逗笑,“你天天這樣就不覺得無趣?何況電腦的輻射程度很大的,小心未老先衰。”
“你這麼空閒還是先管好你自己,你父親剛給我打過電話了,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顧衍澤扶額,“我上次跟他說,你什麼時候回深夏,我就什麼時候回。”
“難怪他會給我打電話。”
顧衍澤對此深表同情,“回去我讓他給你投資。”
“謝謝顧少爺的慷慨捐助。”林澤還是那不溫不火的語氣,似乎想起了什麼,轉過身看著他,“有眉目沒有?”
顧衍澤搖頭,“好像就沒有人知道蔣方宇曾經有過女朋友這個事實。”
“會不會是你一直猜錯了。”
“不會。”顧衍澤相當的肯定,“他出事的時候,手中拿著一顆鑲著藍鑽的戒指。”
顧衍澤永遠都不會忘記那顆藍鑽,它和自己左耳上帶的藍鑽耳釘是從同一顆鑽石上切割下來的。當時他去瑞士度假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一顆藍鑽,他用他所有的存款買了這價值不菲的石頭。並請著名的設計師,將它們一分為二,設計成一對耳釘。而他一回國,立即將其中之一送給了蔣方宇,並且他們在同一天一起在左耳上穿了耳洞,從那以後兩顆耳釘分別有了不同的主人。
他記得很清楚,他當時對蔣方宇說,“如果有一天,我們遇見了我們打算共度一生的那個女子,就將左耳上的耳釘的藍鑽打造成一顆戒指送給她吧!”
蔣方宇說,“好。”
而現在,他的那顆耳釘仍舊是耳釘,而蔣方宇的那一顆,卻成為了戒指。
是哪一個女生成功的住進了他的心裡,連他這個最好的朋友也不曾知道。在蔣方宇身邊真的出現了那個人,那個蔣方宇視為人生中最最要的人。他們的關係也許早已經超出了他和蔣方宇之間的友情。這樣的認知讓顧衍澤有些介懷,他想,他竟然不能接受另一個人將他給獨佔。
他還記得他們當初的理想,買下一艘船,分別帶著各自的妻兒去環遊世界。只是那個時候,他們都從沒有想過,也許其中的一個人根本走不到未來。
蔣方宇出事的那天,他還在美國,但覺得做什麼都不對,似乎有了預感。他迅速的給蔣方宇打去電話,但手機卻只是處於關機狀態。直到又打回他家的座機,才用保姆的口中得知,蔣方宇出事了。
他立即趕回去,警方的調查結果是,蔣方宇醉酒駕駛,並且超速,又恰好遇到雷雨天,所以才會導致車禍。顧衍澤從沒有那種感覺,希望自己一睡不醒,或者醒來後別人都告訴他,那一切都只是做夢。蔣方宇什麼事都沒有,還在川然大學等著他回國,他還沒有履行他們當初的承諾,他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了。
他不相信,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事實。
明明自己開車的時候,他每次都會提醒自己,開車的時候不要意氣用事,車速能慢不快,而且不能喝酒。明明他是這樣不厭其煩反反覆覆的教導自己的,他怎麼會自己犯那樣的錯誤?
他不信,他不相信那一切。
哪怕在醫院裡看著他已經冰冷的身體,這個時候,他終於忍不住痛哭起來。
那個一直在他身邊告訴他,你這裡做錯了,你這裡可以這樣改的,這道題會有更簡單的方法的人離開了,並且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蔣方宇會在他吃飯的時候問,是不是不喜歡吃這種菜?會在他看著衣服發愁的時候嘆氣,自己的衣服要自己洗。話雖那麼說,但蔣方宇還是會主動替他洗衣服。
蔣方宇似乎永遠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