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傷地搖了搖頭,白之音掐著掌心挺直背脊,大聲保證,「你放心,我不會反悔。」
不給他說出傷人話的機會,她接著說,「你要是怕我耍詐,就派人跟我去,至於你……我不想再見到你。」
說完,她從容地轉身,擦身而過時眼淚落下來……
望著她下巴上的淚水,沈牧梵胸口一滯,恨不能將她摟進懷裡,柔聲呵護安慰。可一想到以後,就只能死死捏住腿側的手,壓下心疼強撐起笑,「你想留下這個孩子也不是不行。」
白之音一怔,轉過頭,淚眼婆娑地望著他,不懂他為何突然轉變態度。
似是看穿她的疑惑,沈牧梵不疾不徐地解釋,「如你所言,我不允許孩子是私生子,但我也絕不會為了孩子結婚,讓我結婚的理由只有一個,那就是——彼此相愛。」
白之音蹙著眉努力消化他的話。孩子不是私生子的前提是他們結婚,而他會結婚的前提相愛……推斷下來,那是不是意味,他愛她?
眉頭霍地鬆開,她小心試探,「你愛我嗎?」
「你說呢?」沈牧梵伸手拭掉她腮邊的眼淚。
這親暱的動作讓白之音一陣竊喜,心情就像坐了趟過山車,前一秒還在谷底,下一瞬就衝上雲霄,刺激得她心臟咚咚直跳。可惜興奮的情緒還未得到延展,她便意識到一個關鍵的問題,「你如果愛我,為什麼要叫我打掉孩子?」
沈牧梵沒有回答她,而是輕輕撫了撫她柔軟的發頂,反問道,「你愛我嗎?」
這是他第二次問自己,關於答案,妍熙也好奇過,她記得自己想了很久,結果依然是,「我不知道。」
然而此刻,察覺到他眼底隱隱的期待,她卻改了口,「我應該是愛你的。」
「應該?」沈牧梵挑眉。
握住他置在自己臉上的手,白之音坦誠地說,「除了小天,我沒愛過任何人,不清楚男女之愛該是什麼樣。我只知道,我喜歡跟你在一起,願意跟你在一起,也想跟你在一起。」
很平實的話,比山盟海誓更讓人動容,偏偏沈牧梵鐵石心腸,一板一眼地糾正,「這只能說明我們相處很融洽,並不代表你愛我。」
「那什麼才算愛?」白之音也想知道。
「愛就是你把一個人裝進心裡,誰都擠不進去,誰都替代不了。」他牽起她的手按在心臟的位置,「你這裡有我嗎?」
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心跳,白之音鄭重點了點頭,「有。」
「真的有?」
「有。」白之音肯定地重複。
沈牧梵嘴角微勾,很欠扁地吐出三個字,「我不信。」
「我知道你不會信。」白之音倔強地揚起下巴,「我之前處心積慮接近你、算計你已經用光了信用額度,可我只想說一點,人是有感情的,你會對我日久生情,為什麼我就不會愛上你?」
她別開頭,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多說無益。反正你已經認定我不是真心,說再多你都不會信。」
「要我信也不難。」沈牧梵勾回她的下巴,語帶蠱惑,「證明給我看,讓我感受到你愛我。」
午夜,happyhour內正是一天最熱鬧的時候。跟樓下熱騰騰的喧鬧不同,二樓的貴賓室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到。
嚴徵睨了眼斜靠在沙發上的男人,暗嘆口氣。前些天沈牧梵頻頻叫自己出來喝悶酒,雖然沒明說,但閒言碎語間他還是隱約知道了白之音處心積慮接近沈牧梵,企圖利用他離開白家的事。
嚴徵看得出他很生氣,可也看得出他放不下這段感情。所以得知白之音懷孕後,他幾乎沒做思考就立即把這事兒告訴了好友,一來是他知道沈牧梵的身世,不想讓孩子重複悲劇;二來則是想撮合這兩人。作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