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童子不再撇著臉,他像是故意一般地迎上了鼬的眼神,嘴角略微勾起,聲音低沉:“七歲的彌也可不會殺人。”說完他緊緊地盯著鼬,想從鼬的臉上捕捉到任何一絲的神情變化。
可惜白童子的打算落了空。
鼬聞言只是自然地眨了眨眼,沒有怔楞也沒有驚訝,他神色淡淡地回覆:“是,你變強大了,變得厲害了,脾氣也和彌也完全不一樣,可是這些變化都是人成長路上的必然經歷,總會有大大小小的事情影響著你,讓你潛移默化地發生改變。就像一個孩子不可能永遠年幼無知,不可能永遠天真爛漫,他們總會改變,或許成為一個善良的好人,或許會成為一個窮兇極惡的狂徒,也不可能永遠弱小無力,吊車尾能成為拯救他人的大英雄,優秀的人也可能成為人人唾棄的劊子手,然而這些改變都不能說明他們就不再是原先的他們了。改頭換面,改名換姓,這些都無法真的改變其還是原來那個人的事實。”
白童子狠狠皺眉,這種被否定了存在,被逼迫著承認他是彌也而不是白童子的感覺實在是讓他無比厭煩:“除了這身軀殼我和你所說的那個彌也完全不一樣!”
掩藏在袍子裡的手倏地握緊,鼬盯著白童子,臉上不顯波瀾但心裡卻是風起雲湧——除了這身軀殼之外和彌也完全不一樣……除了軀殼……
“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童子沒有立刻回應,他緊盯著鼬的眼睛,忽然舒展了眉頭勾起嘴角哼了一聲:“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你在試探我,你在懷疑我不是彌也,對嗎?這正好,我也厭煩了總是被人叫……”
鼬出言打斷道:“我沒有懷疑你,你當然是彌也。”
白童子緊抿著唇。
彌也彌也彌也!到處都是彌也!
佐助嘴上說著會喊他白童子,但是一到關鍵時候脫口而出的永遠是彌也!而鼬更是如此,除了在給鬼鮫介紹自己的時候說了聲白童子之外就再也沒有念過他的名字,他之前對鼬說他不是彌也是白童子,之後鼬雖然沒有喊他彌也,但也沒有喊過白童子這三個字!
鼬像是對白童子的陰鬱毫無察覺,他又自顧自道:“即使你再不願意承認,我也知道你就是彌也。”
否則那種熟悉的感覺如何解釋?那些夾雜在平時舉動中的小細節又如何解釋?還有那些說過的話做出的事又是要如何解釋?還有……
聞言白童子反倒平靜了下來,他微抬下巴看著鼬:“你到底想說什麼?”
鼬勾起嘴角:“只是在想你為什麼不肯讓我喊你彌也,還有就是想知道白童子這個名字因何而生,我對這些都很好奇。”
白童子同樣露出笑,但眼裡卻笑意全無:“白童子就是白童子,沒有什麼為什麼。”說著他轉過身往回走,冷冷道,“鬼鮫應該已經吃好了,我們應該可以繼續出發了。”
鼬看了眼白童子的背影,只思考了片刻後就默默無言地跟上。
他已經得到了很多的資訊了……
視線又一次地掃過那雙光裸的腳,隨後又被收斂起來,鼬重新看向前方小小的白色身影,跟在他的身後不停地走著。
……
白童子三人因為是徒步而行所以速度很慢,他們走了一下午還沒有走出田之國。
傍晚田之國境內下起了雨,雨勢略大,他們乾脆找了家店避雨。
大顆大顆的水珠破碎四濺,潮溼的空氣從門外捲了進來,帶著淡淡的土腥氣和青草的味道。
鬼鮫雙手環胸站在門口,打量了一下外面:“雨看上去一時半會不會停,正好天也晚了,我們可以在這裡歇一晚再走。”
鼬淡淡道:“可以。”
白童子不急著趕路也沒有好心到給另外兩人撐結界的地步,他坐在凳子,垂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