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鄭寶安一如往常,天未亮便起身練劍。她剛學完師父的飛雪劍,和凌昊天過招。凌昊天原本劍法和她不相上下,這日鄭寶安心神不寧,竟被凌昊天打得不能還手。凌昊天又是高興,又是奇怪,一劍刺出,劃過鄭寶安的鬢邊,竟削下了她幾莖秀髮。鄭寶安漲紅了臉,持劍退開。
忽聽一人說道:“寶兒,怎麼了,這般心神不屬?”卻是燕龍閉關完畢,出得關房,在旁觀看弟子練劍。
鄭寶安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上前向師父行禮,說道:“師父,恭喜你功德圓滿。”燕龍點點頭,見她神色有異,拉起她的手,說道:“你昨晚沒有睡好罷?發生了甚麼事?小三欺負你了麼?”
凌昊天在旁聽了,立時抗議道:“我啥也沒做,怎麼又怪到我頭上?”
鄭寶安咬著嘴唇,說道:“師父,昨晚…昨晚大哥跟我說了一些話。他說…說…”燕龍道:“說甚麼?”鄭寶安微微蹙眉,低聲道:“說他想娶我。”
卻聽喀啦一聲,卻是凌昊天還劍入鞘。
燕龍不禁一怔,說道:“翼兒怎會…他不是就將迎娶雲家姑娘麼?”鄭寶安低聲道:“師父,您在閉關時,大哥和雲姊姊已解除了婚約,二哥卻向雲姊姊求婚了。”
燕龍又是一呆,她這幾個月來閉關修練,全不知曉兩個兒子為了雲非凡的事鬧得天翻地覆。她皺起眉頭,心想:“霄哥定是怕我分心,才沒來跟我說。兩個大的我道已自有分寸,怎會鬧出這事?又怎會將寶兒捲進來?”問道:“你說翼兒昨晚向你求婚?”
鄭寶安心下一片混亂,又是歡喜,又是彷徨,又是興奮,又是害怕,點了點頭。燕龍問道:“你答應了麼?”
鄭寶安咬著嘴唇不答。燕龍一向疼愛這個弟子,也知比翼是少一輩中數一數二的人物,二人自幼相熟,若能結為連理,自也甚佳,心中卻不知為何感到有些不妥。她伸手握住她的雙手,說道:“翼兒是我的兒子,我做母親的卻也不明白他的心思。寶兒,你自己好好想想罷,也不用這麼快做決定。”寶安滿臉通紅,沒有答話。
燕龍輕拍她肩頭,說道:“你先回莊上,跟義父說我已出關,我一會就回去。”寶安答應了,收起長劍,向師父行禮,快步向莊子走去。
燕龍在關房外呆立一陣,才道:“小三兒,你過來。”凌昊天並不移步,只嗯了一聲。燕龍望向兒子,見他抬頭望向遠處山際,神色間又是迷惑,又是茫然,又帶著幾分震驚。燕龍走到他身前,低聲問道:“你沒事麼?”凌昊天沒有回答,也沒有望向母親,好似全未聽見。
燕龍搖了搖頭,輕嘆道:“都是我自己的兒子,我卻不明白你們的心。天兒,你若要下山,別去太久,讓你爹擔心。”
凌昊天又嗯了一聲。燕龍向兒子凝望了一陣,才舉步向山莊走去。凌昊天聽著母親漸漸遠去的腳步聲,低下頭來,緩緩放下長劍,向山下走去。
燕龍回到莊上,向凌霄問起情況,才弄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夫婦倆見兩個兒子鬧得不成話,便決定帶著比翼去龍宮一趟,正式退婚,併為雙飛求親,將事情弄個明白,也向雲家道歉。趙觀帶李畫眉上虎山時,正逢凌霄夫婦等剛下山去,因此山上才無人能替李畫眉治傷。
趙觀聽完鄭寶安的敘述,心中不由得好奇,問道:“凌大哥向你求婚,你該高興才是,幹麼滿腹心事?”鄭寶安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總覺得不大對。哪兒不對,我卻也說不上來。”
趙觀笑道:“有時你喜歡上一個人,不管怎樣都是喜歡他,不喜歡時卻怎樣也勉強不來。”鄭寶安聽他重複自己曾對大哥說過的話,怔然一陣,才道:“我不是不喜歡大哥。”
趙觀點頭道:“說句實話,我若是女子,九成九也會喜歡上凌大哥。他英俊瀟灑,溫柔爽朗,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