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甘豁然一笑,道:“無妨,全姑娘無須自責過深……其實,若不是這一劍之賜,江青與姑娘也不會……”也不會怎的,江青卻戛然不說,面龐微紅。
全玲玲心中已感到一絲甜蜜與安慰,至少,這冤家已不似以前那樣冷漠與淡然。
她羞怯的低聲道:“江公子……我……我何時可重……重見你?”
語聲如一根遊絲,是那麼輕細而不可捉摸,但是,江青卻一字不漏的聽入耳中!
房間內是這樣靜寂,靜寂得甚至連一根鏽花針墜落地上的聲息也能聽到。
江青那澄朗的星目,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全玲玲,清亮的目光,彷佛要看清她身體的每一都份,透入她心扉的最深處……
江青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她真的愛我?她確切毫不保留的愛我?這是真的。天啊!我為何在三年前與三年後的遭遇,會有如此天淵之別呢?輕蔑及卑視,痛苦與創傷,都遠離我而去了麼?”
全玲玲被江青率直而多熱的目光瞧得嬌羞欲滴,低頭撫弄著衣角,那一股嫵媚生姿的嬌柔之態,確實令人憐愛。
江背亦低聲道:“全姑娘,只要此次事件過去,在下僥倖不死,必有再見之日!”
全玲玲悚然一震,正待開口。
珠簾掀處,全楚楚已自外掠入。
在明亮的燈光下,映著二人凝眸相對,含情睇親的情態,全楚楚不由心中一笑,忖道:“唉!自己真不識趣,又在這種氣氛中闖入。”
但是,她此刻待要退出,已來不及!
全楚楚只有嬌憨的一笑,道:“喂!你們又在發什麼怔啊?時間差不多了!”
說著,她目光一瞥英姿煥發的江青,叫道:“喔喲!江公子,您真美!”
說到這裡,全楚楚面孔一紅,忸怩的轉過身子,掩嘴輕笑。
全玲玲白了妹妹一眼,急問道:“妹妺,外面情形如何?可有辦法送江公子離島麼?”
全楚楚有意無意的睨了江青一眼,輕望道:“莊內及前後二島皆已嚴密戒備,一片刁斗森嚴,爹爹已整日坐鎮“凌宵廳”排程,連雙掌受傷的耿叔叔亦衣不解帶的四處巡視,現在雖然情況平靜,但行動卻極不方便。”
全玲玲心中焦慮異常,她惶然道:“那麼,不是便無法可想了?”
江青眼看著全玲玲為自己那憂急之態,心中一陣激動,大聲道:“全姑娘無庸焦急,如實在無法,在下尚可硬闖出去了!”
全玲玲聞聲大驚,急道:“不,不!你毒傷尚未復原,左胸亦不能多運動,如何能冒此大險?”
全楚楚輕扶乃姐肩頭,低聲道:“姐姐,你不用著急,咱們可引帶江公子自莊後那條密徑下去,雖然難走一點,但那兒防衛比較鬆懈全玲玲微一沉思,毅然道:“亦只有如此了,若萬一被莊中人發覺,我們便幫著江公子硬闖,如闖不出去,江公子的命運,即是我的命運……”
江青與全楚楚面角激動,正待善言勸慰,全玲玲己自鏢囊中摸出一方黑色長帕來。
她雙手用力一撕,這塊長帕已分成兩片,全玲玲自己拿起一片,又將另一方遞於妹子手中。
二人將手中黑色長帕蒙在臉上,又將滿頭青絲理緊,經過這一番打扮,貿然一見,卻也不容易認出是誰來。
全玲玲與全楚楚二人,早已換好一身黑色緊身衣,這時全玲玲露在黑帕外的那雙大眼,同江青一飄,悄聲道:“江公子,咱們這就走!”
江青微微頷首,三人已輕輕出門,沿梯而下。
樓梯下,一個眉目清秀的丫環,已在等候,她一見二一人,忙趨身行近,同江青一望,又低聲道:“二位小姐,適才大福來報,說莊後密徑下的崖底,他已準備妥了一艘小木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