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中的變化:“好了,我餓了,去給我傳膳。”
她不喜歡有人守夜,所以屋內屋外從來都不會站有侍女,她真是好奇那些侍女的心理素質,守在門口時屋裡的任何動靜都能聽到,她們居然都能夠做到不臉紅!饒她這個現代人都自愧不如呢……
他輕吻了下她的面頰,起身向屋外走了去。
聽到了水晶簾落下時發出的聲響,她向屋外探了探頭,見那人已經下樓,起身走到了梳妝檯前,拿出了一個淺紫色繡有白色梅花的荷包,將手中的指環小心翼翼地放在了荷包中,面上不禁展露了一絲笑容,將那荷包放在了貼身的衣裙中。
“夫人。”
她回頭,看到了兩個侍女向她施了一禮,定是那人讓她們來伺候她穿衣洗漱的吧。
待她下樓的時候他已經坐到了桌前,並未動筷,只是含笑望著她,她雖是沒有避開那一望,臉上卻是不由得一紅,坐到了他的對面。
他親自替她盛了碗粥,放到了她的面前,步婉用勺子舀了一口,漫不經心地道:“這粥味道不錯。”
鳳眸中蘊進了一絲淺笑:“多喝些。”
她大口地喝了幾口粥,將碗放了下:“我有個問題。”
“說。”他喝了口粥,吃相甚為斯文。
“如果我仁兒沒看住我,我真逃了怎麼辦?”那些事情他應該是吩咐仁兒不要說出去的吧,他又怎麼知道她一定會“回心轉意”呢?
“暗衛早在你們過去的前一天便已經佈下了,你若逃了自是會有人跟蹤著你,此事一了便會把你送回孤的身邊,自然,如若江東真有什麼變數,那些暗衛絕不會動你,且會連夜把你送出城,保護你的安危。”他說得靜然,不過心中卻是篤定的,無論是江東還是她,都是他的。
步婉不由得心房一縮,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他已為她計劃好一切,孫翊無疑是條會傷人的大魚,而為了防著這條大魚,他以己做餌,她知道他是有把握會贏的,只是屆時這個侯府便就是戰場,再有把握的事情也總要忌憚著“萬一”這兩個字。
“吳侯!”李平有些焦急地進了來,看了下四周,微微俯身,“吳侯,那些舞姬和樂師全都……全都死了,好像是因為……毒發,那血都已經凝結了,看上去應該是昨晚就已經死了。”
步婉一怔,睜大了雙眸,死了?怎麼可能?
那杯酒明明只會讓他們熟睡的啊。
難道說孫翊他本就沒打算讓這些人活著回去?提前給他們吃了什麼毒藥?
只是她將那些人留在了侯府中反而會讓孫翊警惕,畢竟人是他帶來的,不明不白地死了,孫權不可能不懷疑他。
她本是想過兩日便將那些人送回去的,這樣也不會讓孫翊所懷疑……
“知道了。”他的聲音和平時一般的清冷,沒有一絲的波動,彷彿這一切他早便就知道了一般。
“莫要將訊息傳出去。”聲音依舊平靜。
步婉微微鎖眉,心裡滿是自責,她不該將那些人留下來的,可當時那些人尚在昏睡,若將人送回去孫翊免不了會動怒,亦不免會察覺什麼。
孫權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之前給那些人下了熟睡的藥了?只是他昨日給了那些人解藥再將人送回去,孫翊勢必會起疑心的。
“權,其實我……”
“懶貓不是最愛吃這個的嗎,多吃些。”
他不著痕跡地打斷了她的話,將一塊甜酥卷夾到她的碗中,鳳眸中的笑意和往日一般,沒有一絲一毫的責備。
*******
“報……”一個士兵焦急地跑了進來,眉宇鎖在了一起,“吳侯,三公子……三公子他,他被人暗害了。”
“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