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朕認為,跟夏侯青相比,你差了點火候!”
楚玉郎一聽,瞪亮了眼珠子!
保定帝接著說下去:“夏侯青論相貌不輸給你,論混蛋,你那些招數他也會,論流氓,你去看看他的府邸,美嬌娘一個比一個水靈,小秦宮裡的清倌兒,也有幾個是他的美食;除了你有時候腦子發諢,連貌美的小寡婦也跟著調戲,細細數下來,他要說下流起來那也是首屈一指;可是玉郎哇,你可別忘了,他夏侯青飽讀詩書,腦子轉得快,心裡的花花腸子那可是連朕有的時候都忌憚的哇,光是這一點,你就比不過他!”
楚玉郎看自己的兄長將自己說成了地上的爛泥,他夏侯青的壞骨髓被講成了天上白花花的小白雲,著實有點氣不過的叉著腰,憋著嘴就反駁:“屁的話!爺的腦子也夠使,爺的花花腸子也夠多,為什麼皇兄就看不到?!”
保定帝很有定力的搖了搖食指,頗有大仁大智的風範,解釋:“玉郎,你那點小聰明在他面前只能算得上老鼠打洞,洞洞相連,沒什麼勁兒!”
楚玉郎心裡的驕傲頓時受挫:“我那是沒他卑鄙無恥,他那些么蛾子點子,都是些狗吃良心的壞主意,老子就是沒他心狠,所以才會差他一截!”
說到這裡,楚玉郎慢慢低下頭,好看的眼睛裡黑黢黢的眼珠子慢慢的變暗變暗,最後,像是沉到了最幽深的深淵裡,再也拔不出來:“
父王走之前還說過的,我這個人該壞的時候不壞,該狠的時候不狠,該恨的時候不恨,總歸就是一個娘們心思,看見苦難的人就會心軟,瞧不得別人眼珠子裡的淚花;所以父王才找了阿羽這混蛋陪在我身邊,生怕我有一天被人欺負,遭人踐踏;阿羽為了我上了戰場,為了楚家在刀槍劍雨中闖蕩,我有心幫她,卻只能做到放她離開,我心裡念她,卻不敢說出口,只能大早上爬起來上朝偷聽她關於西北的戰事!我知道我比不上夏侯青,所以只有乾巴巴的望著他跟著我媳婦一起離開!”說到這裡,楚玉郎飛快的抬起胳膊,用手背擦掉了眼眶裡掉出來的淚,他不想讓別人看見他哭,不想讓自己的眼淚出賣自己的心裡的擔心和不甘。
保定帝沒想到自家兄弟說著說著就在他面前露出了淚,這滴淚,不光讓他發覺在這小混蛋的心裡居然藏了這麼多的苦,也隱隱發現,其實以前的那個紈絝楚玉郎,許是他另一種情緒的發洩;很多時候,當願望無法實現的時候,我們都會選擇放縱自己,心理暗示自己不在乎,所以不珍惜、不計較,但若真有一天敞開心認真去剖白,卻發現,最在乎的卻還是那個;只是因為以前藏得太好,以為已經淡忘,其實越是淡忘,越是在提起來的時候越痛!越不甘!
保定帝走下龍椅來到楚玉郎身邊,第一次有了點兄長的派頭,伸出手臂,攬住懷裡從小就視為親兄弟的男人,伸出大手,拍拍他的脊背:“玉郎,喬羽不會怪你的!”
“可我怪我自己!”這句話,他終於說出口。
午夜夢迴,他多少次徘徊在那空蕩蕩的兵器庫,看著上面已經積落的灰塵,一遍一遍的用指頭在上面寫著那個混蛋的名字,他不哭,也不說話,只是躺在冰涼的地板上,擺開一個大大的大字,聽著窗外的北風呼嘯,看著頭頂上飄落的瑩白的雪花,想的最多的就是,如果當時他們在一起時,他能夠對她再好些,現在會不會心裡就會舒服點?
他不是沒有勇氣去找她,只是怕自己真會如她口中所講,過去了,他會是另一個累贅!
這個大周天下已經將她壓的喘不過氣,自己再跟過去,是不是會讓她更如囹圄?
幼時的夢想,能夠披掛上陣,從父王的手中繼承兵權,護大周與危難之間;幼時的孱弱,讓他宛若孤鳥,困獸般的常臥於軟榻上,纖細的手指間沒有一層黃繭,瑩白的肌膚上沒有任何瑕疵,他硬生生的從一個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