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一聲跪在地上,揉著發酸發脹的小腿,委屈的不敢說話。
楚玉郎擼了擼袖子,迎著涼風,化身成潑夫:“死混蛋,主子的心豈是你這小兔崽子能猜明白的,爺對她喬羽的情,豈又是你們這群連處男都留著的羊羔子都清楚的?你以為老子會是那人面獸心、始亂終棄的秦檜嗎?”
貓兒聽見楚玉郎這最後一句話,哭的更兇了,抱著爺的腿,使勁的噌:“爺,秦檜是害死岳飛老爺的奸賊,您應該是陳世美!”
楚玉郎額頭上的青筋蹦了蹦,壓抑著要砍了這抱著他大腿使勁兒噌的混蛋的慾望,咬牙切齒。
春意漸暖,楚玉郎穿的厚厚的在王府門口等著他家混蛋一晚上,終於在第二天凌晨快要破曉的時候,身體孱弱的小王爺,在一陣暈厥中,面色潮紅的暈倒了!
小王爺病來如山倒,驚動了太醫院上上下下數十名大周國手前來一一問診,連睡在月貴妃身邊的保定帝都被小路子從龍床上叫醒,心生膽戰的彙報著延平王爺高燒不退的慘況。
榮親王剛剛離開沒多久,獨留下這一根孱弱的小苗苗嬌弱的活在這個世界上臭名遠揚,楚玉郎這小子,就算是再混蛋,那也是他保定帝心口中的一塊寶,自小一起長大的情分,比親兄弟還要親的感情,再加上對老王爺的敬畏已經一點點的轉移到了這個廢物的身上;現今聽見這混蛋有可能會一命嗚呼,保定帝再也淡定不住,一蹦子從龍床上跳下來,身後美人再美也沒有心思多看一眼,忙招呼著小路子將宮裡最好的補藥和正在家中頤養天年的鐘太醫急匆匆的召喚上,朝著延平王府奔。
今兒的早朝上的有些特殊,因為眾位大臣皆不是在定北宮中高呼三聲萬歲,聆聽聖訓,而是在延平王府的楓院中,看著保定帝眉頭深鎖,一臉的硬冷和沉肅,跟往日的那個好說話,動不動就掉眼淚的懦弱小皇帝有著天壤之別的區別。
保定帝面色不善,站在一邊,列成四隊的大臣們無一敢上前冒犯,甚至連一項趾高氣昂的崇親王楚如冰都乖乖的夾著尾巴裝孫子,沒有一個人現在敢跳起來捋一捋那冒著怒氣的龍毛。
鐘太醫年紀老邁,馬車趕來的時候,已經被顛簸的上氣不接下氣,跟在老太醫身邊的小童忙從藥箱裡掏出幾顆靜心丸讓師傅咬在嘴裡,順順氣。
鐘太醫雖然已過七十,但依然耳聰目明,堪稱大周第一聖手,當初榮親王的離世就是經由他的診斷,再也回天乏術,才造成了這讓人心痛的一幕記憶;現今,榮親王的獨子昏迷高塌,高燒不退,朝臣紛紛前來,皇帝親自過問,如此情景,居然跟當初的何其相似。
鐘太醫想到那弱不經風的小王爺,這心就跟揪起來一樣,心疼的跟自己孫子要去了一般。
保定帝好話沒有幾句,幾近迫切的一把抓住鐘太醫的手,指尖,盡是冰冷,眼神裡,帶著強烈的渴望:“鐘太醫,玉郎,就拜託你了!”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整整十個字,重重的敲在鐘太醫的心口;老太醫是個很有氣概的人,當初他沒有辦法救老王爺,讓他這遲暮老人,在人生的最後的日子裡,日夜都活的極為自責;現今老王爺的獨生子身受痛苦,他就算是拼了老命,也要救小王爺脫離危險。
鍾老太醫領命而去,由伺候在門口的丫鬟引領進廂房,隨著老太醫遠走的背影和滿滿又合起來的房門,保定帝攥緊了手心,低聲怒喝:“喬羽去什麼地方了?為何現在還不出現?!”
已經哭紅了眼睛在外面等候訊息的貓兒聽見這話,剛想要回話,就被站在一邊的李廷峰一把拉住,李廷峰對著貓兒狠狠地瞪了幾眼,無言中,對他透露著重要的資訊。
延平王爺病重,身為延平王妃不在身邊伺候服侍也就罷了,居然還消失不見,此等不相夫持家之舉,著實讓任何人都難以忍受。
貓兒顫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