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揉自己越來越疼的太陽穴,扭頭看著米歇爾的眼睛,然後呆呆的問,“為什麼你這麼生氣?”
為什每個人都不要我的解釋,就直接選擇對我發脾氣……而你,到底又是因為這麼生氣?
米歇爾有一瞬間的呆滯,他看見手冢的眼睛裡閃爍著悲傷的情緒,強烈的就像是車窗外讓人沒有辦法忽視的暴雨,他剛才問自己:為什麼這麼生氣?
呼……
米歇爾湊近手冢,然後伸手觸碰他的額頭,果真是發燒了。
“我沒有生氣。”表情漸漸緩和,米歇爾也開始覺得一陣頭疼,這樣的手冢,讓自己不知道要怎麼辦,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
“只是……不想要看見你這麼的不珍惜你自己。”
手冢甩甩頭髮,然後閉著眼睛,情緒因為米歇爾的那句話而變得有些激動,“你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什麼不珍惜自己,已經被父親說了以後就再也不要回家了這樣的話,我還珍惜自己做什麼嗎……恩……唔……”
手冢緊閉著眼睛所以沒有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精緻的像是上帝大手筆的作品,可是此刻卻閃過強烈的令人窒息的無奈。感覺唇上突然觸碰到的柔軟,手冢因為頭痛幾乎昏厥。
手冢,我喜歡你。
這句話,真的很想現在就告訴你,可是如果我說了,你一定都會被嚇跑吧。
“我們回去說。”米歇爾發動車子,然後看著手冢閉上眼睛似乎陷入了昏迷。
真的不想在這樣分情況下對你做這種事,只是,聽到你那麼無助的說辭,一時間自己也亂了手腳……
只知道不想再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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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來的事情發展到了不可思議,有人說那也是一種境界。
所有最最敏感的神經都像是被千軍萬馬踩踏一樣,手冢輕微的呼吸氣息纏繞在米歇爾的鼻尖,夜色濃得嚇人,雨依舊大的不像話,只是沒有再打雷。
額頭相觸,米歇爾的眉越皺越緊,彷彿現在他的處境並不比在發燒的手冢好多少。
“你怎麼是個這樣的人啊?”優雅的聲線染上了一絲苦澀,米歇爾起身,嘆了一口氣,然後打電話叫來了自己的私家醫生。
電話裡對方明顯有點驚奇,“米歇爾,你竟然還用得到我啊?”
“相信我,這絕對不是我希望的。”
“好的,我馬上就到。”
“記得帶點退燒藥,或者也需要輸液。”米歇爾的聲音異常苦悶,而電話裡的人差點從自己的椅子上摔下來。
“what?輸液?我的天,米歇爾,你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我?”米歇爾回頭看著躺在床上估計已經快燒到了極限的人,幽幽的說,“我被人刺激到了。”
本來已經不打雷的了夜幕,忽然閃過一道閃電,然後轟的一聲,配上米歇爾剛剛說的話,頗有點驚天動地的味道。
而電話那頭的傑斯德·霍爾——米歇爾的私人醫生,也配合著動作,徹徹底底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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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燒成了這樣?”傑斯德看著手裡的溫度計上面顯示的度數,再看看自己拿著溫度計的手指,好像一個不小心就會被裡面爆炸性的溫度燙到一樣。
42°……半。
“我比你更想知道。”米歇爾鬆鬆襯衣領口,才發現自己已經淋得半溼的衣服還沒有換,“你在這裡,我去浴室衝個澡。”
“可能真的需要輸液。”
米歇爾沒理他,徑自走到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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