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覺得背後一片潮溼,她悄然用手一摸,在火把的光輝照耀下,赫然竟摸到一手腥紅的鮮血!
於是,她已猛然想起江青左手深重的創傷,這定是那冤家左手傷口所浸出的血啊!
全玲玲眼圈一紅,輕聲道:“江公子,請你放下我,你受的傷太重,我不該如此牽累你!”
江青那條受創的左臂,這時早已因為流血過多而麻木,他聞言之下,面孔一熱,將懷中全玲玲放下,他以為全玲玲定是不悅自己這個舉動,因而,他吶吶的道:“原諒我,全姑娘,在下並非有意如此。”
全玲玲知道,心上人又誤會了自己的意思,她羞怯的道:“江|你不要誤會,因為你受傷太重,須要照料的是你而不是我,假使你願意,我……我願在你傷勢痊癒後,一輩子……一輩子給你抱著。”
江青心頭一震,慘白的面孔上,露出一絲感激而慚愧的笑意,默默無語。
而這時,場中的拼鬥,已更形激烈。
全玲玲低聲道:“江公子,適才可是你出面救了家父?”
江青苦澀的一笑,道:“全姑娘,這又有什麼分別呢?”
隨即,江青又問道:“場中那功力高強的銀面具女子,你認識嗎?”
全玲玲迷惑的望了一眼,搖頭道:“不認識,莊中從來沒有見過這人。奇怪,她會是誰呢?”
江青沉聲道:“全姑娘,你或者不知道,但在下卻已猜出此人為誰!”
全玲玲疑惑的望著江青,江青微微一笑,已俯嘴至她耳邊,輕輕說了幾個字!
全玲玲混身機伶伶的一顫,面色因驚恐而變成雪白,她嘴角抽搐著道:“江……江公子,這……這不大可能吧?。而且,她確已於六十年前……”
江青用目光環掃著四周,輕聲道:“一定是她,試想,除了在下義父與此人之外,還有誰能同時敵住如長離一梟及絕斧客這等絕世高手?而且,她剛才還錯認在下為我的義父,十分狠毒的欲向在下施展辣手!”
全玲玲憂戚的注視著那身形翻騰如電的怪異女子,全身在不可察覺的簌簌發顫,她是為誰擔心?
江青亦喃喃自語道:“她真是命大,陰陽崖絕澗,有誰落下去尚能活命?”
這時,全玲玲因過份緊張,而向前移出了兩步。
正頹然立於草坪邊緣的飛索專諸全立,目光無意間自激斗的人影上轉瞥,已驀而發覺了全玲玲。
而且,穿著“火雲衣”的江青,已傍著全玲玲而立,二人的手掌,正緊緊握合在一起。
全立不由頓覺一怔,隨即怒火陡升,面上肌膚已在急速顫動,他雙手不自覺的握緊,向前艱辛的移出一步。
但是……
一個冷沉的口音已在他身後響起道:“全大莊主,請識相一點,其給彼此增添麻煩!”
全立霍然轉身,一名形狀嫖悍的灰衣大漢,正向他炯然瞪視,手中一柄紫金刀正微微提起!
若在平昔,只怕這灰衣大漢的十條命也不夠全立一擊,但是,他此刻內傷甚重,絲毫不能運用真力,尤其處在目前困境,徒自滿腔怒氣,又能奈何?
飛索專諸哼了一聲,強自忍怒不言,目光卻似欲噴火般怒瞪著那邊的女兒!
這時,三人的激戰,已超過四百招以上!
但是,依目前的情勢看來,千招之內,尚無法分出勝負!
忽然,在莊後的天空之上,已驀飛起一朵閃亮的銀色帶青光球!
隨看這光球的出現,四周的長離島壯土,已不自覺的從每人面孔上流露出一絲笑意,因為,這正是他們同伴得手成功的訊號!
長離一梟縱聲大笑,宏聲道:“本旗弟子施放訊號,讓本島各路人馬來此,一睹武林前輩的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