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李氏身上的大氅變成了吸水利器,讓她的身子加速往下墜落,她已經喝了好幾口的冰水。 這還沒完,她覺察到了冰湖裡有東西在拉她的雙腳,這個認知,更讓她渾身的汗毛直立。 高悠月不緊不慢的釋放自己的精神力大手,時不時地拉拽李氏一下,讓救助她的婆子沒那麼快把她救上岸,讓她在湖中泡的時間更久些。 一刻鐘後,三名會水的婆子才將李氏艱難地拖拽上來,而她此刻已經徹底昏了過去,唇色泛紫,眼睫毛上面都已經凝結了一層薄冰。 “快,快把夫人抬回院子,請府醫……” 下人們慌慌張張,只能機械地聽著夫人身邊最得力的管事媽媽的命令,亂作一團地忙活著。 當李氏被抬回院子時,天色已經擦黑,府醫探探她的脈搏,摸了一把自己的山羊鬍須,面色很是嚴肅。 “府醫,夫人到底如何,你趕緊和本官說說,不論多名貴藥材,只要高府能買到,我們絕對不說二話!” 高仲達這話說的情真意切,這副作態,讓其餘人都覺得自家大人果真看重夫人,只有他自個心裡明白: 不過是看重李氏的嫡親哥哥李將軍面子上罷了,若她沒有一個好孃家,他可不願在眾人面前苦心做戲。 “唉,高大人,草民惶恐,夫人脈象急促,且身體高熱不斷,實乃大凶徵兆。 依照如今的天氣,墜入冰湖中,的確兇險無比,我先藥一副,你們速速為她熬煮……” 府醫可不敢打包票一定能治好這位夫人,實在是她脈象太過虛弱無比,之前在冰湖裡面浸泡的時間又太久,治療起來自然沒有太大把握,這些子官家夫人們,底子也不如平民百姓的康健。 “有勞府醫了,你先開方子,李媽媽,稍後快些讓人下去抓藥熬煮,萬不能延誤了夫人的病情!” 李氏的風寒來勢洶洶,在這個醫療水平都極其低下的時代,連日的高燒不退讓府醫手足無措。 最終還是沒能留住她的性命,導致這一世的李氏,比她女兒走的還早。 大夫人的去世,對於高悠月而言,有了很好的藉口,她要替母守孝,高家可不能把她嫁給那位侯府二少爺做繼室,除非高家人不要臉面。 李氏的靈堂前,高玉賢撐著病體,想送自己的生身母親最後一程,她心裡卻有些不滿: 母親為什麼突然走了,這讓她之後的計劃怎麼開展下去,她的身子最多隻可以再撐兩個月,要是五妹妹不能順利嫁進來…… 送走其他前來弔唁的賓客後,高玉賢將高悠月留了下來,熱絡地拉住了她的雙手。 “五妹妹,多日未見,我們姐妹也當聊聊天啊,免得傷了姐妹間的情分。” 看來還是不願放過她的,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不過也好,高悠月也沒打算放過這女人,畢竟原主的悲劇源頭源自這個女人。 哼,為了讓她可以竭盡全力照顧自己的兒女,這人讓李氏在偷偷在她的膳食裡面下了絕子藥,只是原主那天沒胃口,用的不多,七年後還是懷上了。 只恨這女人的兒女也不是個東西,遺傳了母親血脈之中的惡毒因子,怕原主生下自己血脈的孩子和他們爭家產,暗地裡買通婆子在她廂房門口灑水成冰,導致原身落了一個成型的男胎,徹底傷了身子,沒過幾年便鬱鬱而終。 兩人來到了嫡姐出嫁前的閨房,高玉賢抬手屏退了所有伺候的丫鬟婆子,對著高悠面露哀求之色: “五妹妹,母親過世前肯定與你說過,要是你答應了,我會說服父親把你記在母親名下,享受嫡女的出嫁待遇,也會請名師教導亭哥兒!” 高賢月覺得就憑五妹庶出的身份,自己願意允諾她如此大的好處,這丫頭就該感恩戴德,巴巴的應承下來。 前世也有這些甜棗,原主還是很有骨氣的,沒有答應記作嫡女這出事,她不願改了玉蝶,更不願拋棄生養自己的親生母親,儘管她只是高府的一個姨娘。 只是,原身還是應下了給親弟弟請名師教導這件事,畢竟原主勢單力薄,又有牽掛捏在大夫人手裡,就想著若弟弟日後學識上有所成就,自己的姨娘也能有所指望。 “嫡姐這話說笑了,悠月不敢高攀,若一個人能輕易捨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