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母聽著兒子描述的美好日子,只剩下幾顆鬆動牙齒的嘴巴,卻笑的異常開心:
她並不是因為去去城裡享福而開懷,但是孩子有這份心,就是世間最值當不過的事!
林清雪翻開崔勇建的床上那糊滿陳舊汗漬的床單,下面還有鋪著一個床單。
這是一床白的發黃的床單,最醒目的是,上面還沾有斑斑點點的血液。
林清雪全程小心的拍照、提取血液樣本,一絲不苟。
與此同時,開始著手於更深層次的搜查工作。
在吳海洋家中的廚房裡,林清雪注意到牆根處,原本應當還擺放著著一個物件,這東西近期被挪走了。
以至於原來拜訪的位置,在滿地灰塵中,還留下一個深色印記。
在虛空中筆畫了一下這個印記的高度和寬度,林清雪喃喃自語道:“對,這裡丟的,應該是一把柴刀!”
想到了吳海洋身上的刀口的寬度,林清雪頓時有了猜疑,忙蹲到門邊,測量過後,驚訝的發現:
這印記的寬度,和吳海洋身上的刀口大體一致,這說明:消失的柴刀,應該就是兇器!
儘管這是一個重要發現,但是兇器的搜尋工作,仍然需要大量時間排查。
不久,林清雪再一次回到解剖室,以求在屍體上找尋新的線索。
不管兇手有何苦衷,自己都不能違背作為一名法醫的職業操守,林清雪放下私人情感,重新開始逐步解剖吳海洋的屍體。
不,嚴格來說,應該是說縫起來的屍塊更合適些。
因為屍塊的體表有糜爛,所以,在解剖過程中,會時不時有少量的腐敗血水流出,林清雪一直保持著高度的專注。
終於,在死者左下肢被截斷的凹凸不平面內,林清雪找到了深藏在切割口內側的幾滴與眾不同的血液。
這血液不屬於死者,應當是兇手不熟悉切割過程時,不慎遺留下來的。
或許,他只來得及清理屍體表面,但是仍舊有少數血液,順著刀口留在內裡。
在醫院手術室門外,吳海洋一手緊緊拉著自己的女兒小玉,雙目灼灼的望著手術室拿道嚴絲合縫的門。
莊景雲收到師煜的指令後,有些遲疑的傳送了一條訊息。
【隊長,吳海洋的母親,正在做白內障手術,能不能等手術結束後,再把他帶回來?】
法理之外亦有人情,師煜只思考一瞬,就答應了莊景雲的提議。
【好,記得請位護工,照顧醫院的老太太和那個孩子!】
半個小時後,手術室的大門被推開。
“手術很順利,明天老太太就能看清楚了,不過,以後可得好好護理,前一個月得注意配合眼藥水。”
吳海洋看著雙目戴上玻璃眼罩的老太太,心裡也是一片歡欣鼓舞。
“好,謝謝醫生,我肯定好好注意。”
等老太太回到普通病房後,吳海洋交代女兒小玉:“小玉,乖乖在這裡守著奶奶,爸爸去打點熱水!”
“好的,爸爸,你一定要快點回來。”
剛走出病房門口,吳強力就看到守候在門前的莊景雲,他面上一片淡然,也不逃走,只肯定道:
“你是來帶我走的嗎,如果可以的話,我能不能給我妹妹,打一個電話?”
莊景昀瞥了一眼房內的一老一少,微微頷首。
“妹子啊,媽手術很成功,你過來照顧她幾天,順便替我看顧著點小玉。
對,我這裡臨時有點事……”
審訊室內,吳強力低垂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我們在吳海洋屍體上找到了你的血液樣本,吳強力,請向我們詳細供述你的殺人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