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生婆無奈嘆了口氣，只得細聲低語地勸道：“馮知青，你得留點力氣，你這也是頭一胎，時間還長著呢……” 她也算是接過不少人了，對於這些知青生產事後的樣子，心裡還是多少有數的，所以 才會苦口婆心地告誡著。 薑母看著馮媛剛開始就這般大喊大叫，心裡直覺得對方太矯情，厲聲喝到： “行了，別總是大喊大叫，老孃生了四次，也沒這樣，生孩子不就那樣。” 在薑母心裡：生孩子算不得什麼，哪裡值得這般這樣大喊大叫，而且這還只是剛開始，又不是最疼的時候…… 馮媛被薑母這話簡直氣得仰倒，果然，這沒讀過書的鄉下老婦人就是沒見識，根本不懂她身上的苦楚，還在這裡說風涼話。 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圓滾的肚子，不甘地攥緊床單，嘴裡發出一聲聲嘶吼。 “啊，太疼了…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啊……” 產婆見她這架勢，也是眉頭一擰，掀開被子，往裡面探了探，無奈安撫著： “別急，現在才開了三指呢，老嬸子，你快給你媳婦煮點有營養的，還得把開水準備好……” 薑母聞言，也沒再說什麼風涼話，轉身一瘸一拐地就去忙活了！ “老大，來給我個燒火。” 姜曉苗本不想去的，可是看弟妹此時兵荒馬亂的樣子，小妹應該也不樂意去幫孃的，只好自己頂上。 哎，孩子無辜，姜曉苗也不會在這時候和親孃置氣。 姜曉晚並沒有去責怪或者阻止姜大姐的做法，畢竟她又不是自己的應聲蟲，沒必要時刻當自己的“牽線木偶”！ “老四啊，你能把鑰匙給娘一次，我去煮兩個雞蛋給老三媳婦補補。” 不吱聲可不行，現在姜家的糧食都由姜曉晚一人保管，所以，薑母此時也只能硬著頭皮來和她討要。 姜曉晚不準備再這個時候折騰人，只淡淡道：“行，我去拿，你等著！” 要是把鑰匙給她了，指不定這人還能幹出點其他的來，還是自己去安心。 至於姜嚴軍，他此刻正扒著門縫往裡面探頭探腦，一副六神無主的焦躁樣子，完全沒有一點指望，就是一個廢物點心。 姜家的動靜不小，隔壁的傅元熙剛入睡，他本就睡覺淺，聽到動靜後，一個激靈，趕緊披上一件棉衣，趴在圍牆上聽了幾分鐘。 “呼，還好，她沒事！” 傅元熙這半年多來，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村裡人都說姜曉晚潑辣乖張，可是按他們的標準： 妻主本就應該如此有氣魄，姜曉晚這樣的舉止才是太正常的，這才是能讓夫侍依靠的一家之主，比大多數矯揉造作的女子，不知要好上千百倍！ 只能說，女尊國的擇偶觀屬實與眾不同，男子往往更傾心於比他強大勇猛的女子！ 姜曉晚可沒站著白等，她只是稍微看了一會兒，就回自己屋子歇息了。 至於此刻仍舊還在撕心裂肺喊叫的馮媛，與她又有什麼關係，根本不值得自己花費大把時間給她守夜。 七個小時候後，從汗水裡面淌過來的馮媛，眼神渙散，嘴唇也被她無意識咬破了幾個口子，只隨意地舔了舔嘴唇，歪著腦袋，有氣無力地問著身旁人。 “怎麼…樣了？” 她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真該死，為什麼偏偏是她懷上多胞胎，這個罪簡直要把她逼瘋了，馮媛心裡恨的要死！ 穩婆重新伸長脖子談探了探，驚喜道：“行了，已經全開了，你趕緊用力，千萬能鬆氣……” 半個小時後，穩婆看著一排三個和尚頭，臉上堆起燦爛的笑容，興奮道： “哎呦，姜嫂子，你家這運氣可真好，你兒媳一下生下了三個孫孫呢！” 門口的姜嚴軍一聽這話，頓時也不覺得腿痠眼困了，頓時一蹦三尺高，情不自禁地傻笑出聲： “嘿，我有兒子了，還是一下來仨，真好……” 沉浸在喜悅之中的姜家母子，還不知他們的苦難日子才剛開始。 穩婆攥緊手裡的三毛辛苦費，心裡冷哼：這個姜家可真摳搜，自己經手這多次，除了家裡不開鍋的，連那生了女孩的人家，最少也是給四毛啊！ “呸，真是個窮鬼，以後再也不來了……” 這還真的是穩婆誤會了，而是薑母他們手裡實在沒錢，姜曉晚只保證他們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