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要害上,竟然還插著一支箭。
“睜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那支箭上還刻著你孫子的名字呢!眾目睽睽之下,可是人人都瞧得清楚!你孫子不問青紅皂白,一箭射出,取了我這副使的性命!”齊賽馬鞭指著屍身,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
“烏克善在哪裡?此事尚需當事人親口敘述,齊賽諾顏你豈可妄下定論!”莽古思皺緊了眉頭,張口就問這使者索要烏克善。
“這事可是有目共睹!山林大火。危及人命!我等出於一片好心,派了副使先趕往出事地點,伺機救人!”齊賽仍盛氣凌人的道:“雖說匆忙中馬車摔進了河流,可是我們的副使並沒有放棄,不顧河水冰冷,親自下水救人!這是何等可歌可泣的英雄行徑!”
“可你們科爾沁的小貝勒烏克善!”齊賽詞鋒一轉,厲聲道:“他人一到就不問青紅皂白,隨手給了咱們的副使一箭!並且一箭致命!敢問臺吉,您孫子這是何意!”
莽古思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齊賽諾顏!話不能亂說!我那孫子可是親眼看著,有人要謀害他姑姑的性命,這才情急殺了兇犯……”
齊賽冷笑著打斷了他的解釋:“這人都死了,反正死無對證!您是護犢心切,於是想要借隙替自己的孫子辯解——這一點,我齊賽完全理解!”
“但這殺人一事,畢竟牽扯甚大!到底該如何判罰,當由大汗做主!”齊賽語氣略緩,卻是故作大方的道:“看莽古思臺吉您的愛女性命危急,您無心旁騖,我且不來為難你,這就先把您的小貝勒押往察漢浩特,述明經過,等候大汗發落!您有什麼要申辯的,也別來找我。您找大汗去吧!或許大汗看在姻親的份上,不會讓您的小貝勒難過!”
說罷不等莽古思反應,大手一揮,領著所部的精銳,拖走副使的屍體,大搖大擺的踏上了歸途。那烏克善也不知被他囚在哪輛車上,就這麼失去了蹤跡。
“父親!”塞桑一看齊賽竟然帶走了自己兒子,又氣又急。一干科爾沁的頭領們,也都議論紛紛,對此表示出強烈的不滿。
“塞桑,此事不可衝動!”莽古思既是勸阻兒子。又順帶提醒的掃視一週,沉聲道:“為今之計,當以搶救哲哲的性命為要!其他的事,暫且擱置!”
“你說什麼?烏克善被押走了?”紇顏氏聽到這個訊息,不亞於遭遇晴天霹靂,竟是失手打翻了面前的銅鏡,猛地扭頭瞪住了身後的布木布泰。
“是真的!”布木布泰不忍的望著母親,重重點頭道:“我剛剛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那個齊賽諾顏,說阿剌無故射殺察哈爾的求親副使,要把他押到大汗的面前去,請大汗裁決此事,到時候是生是死,認罪認罰,就全憑大汗一句話了!”
一個女兒剛剛離家出走,一個兒子又轉眼成了兇犯……紇顏氏幾曾受過這麼大的刺激,身體晃了一晃,險些沒昏厥過去。
“你阿布,還有你阿沃(祖父),他們難道就沒什麼表示麼?”紇顏氏難以接受的抓著了小女兒的胳膊,焦急追問。
“額吉!您別太過擔心,一時半會,阿剌不會有事的!”布木布泰眨眨大眼睛,目光閃動,聲音中透著冷靜的說道:“我想那個齊賽諾顏的用意,只是想借這事逼迫阿沃和阿布答應把額格其嫁給大汗而已!阿沃也定是明白這點,才沒有當場跟他翻臉!”
紇顏氏聞言略略鬆了口氣,可仍然是慌得有些六神無主:“是嗎?是這樣嗎?烏克善真的不會有事?可是他……他怎的這麼糊塗,竟然殺了大汗派來的副使!”
布木布泰反握住母親微微顫抖的手,和聲道:“額吉!這事不怪阿剌!他也不是有意要殺人的,若不是那副使鐵了心要害哲哲姑姑,阿剌不會情急出手殺人!”
紇顏氏呆了一呆:“你怎的說得好像你什麼都知道、什麼都親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