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平淡的聲音響起,比我早醒一步的阿爾弗雷德靠在牆上側眼看我,他的手腳都被綁得緊緊的,事實上我也一樣。
“還行。”我扭扭脖子平靜地回答。
蘭斯躺在我們中間,尚未清醒。
“這裡是哪裡?”除了我們之外,還有許多同樣境遇的少年少女集中在此處,許多人都在低低地啜泣。
“底層船艙。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人口販子的船,做情色生意,就是不知道送往哪裡。”
“什麼?!”
阿爾弗雷德不理會我的驚訝,低頭去看蘭斯:“十字架不見了。”
“哈?”我實在跟不上這位大人的跳躍性思維。
“蘭斯的十字架裡嵌有精確的GPS全球定位系統,知道這件事的人極少,但是現在被拿走了,說明綁匪很熟悉蘭斯的情況。”阿爾弗雷德冷靜地分析。
“又是和自己人扯上關係?”我皺眉,“和殺死提娜的兇手有關嗎?”
“很有可能。”
就在這時,蘭斯醒了,我和阿爾弗雷德一起把他扶起倚靠在壁上。
“這裡是……”蘭斯茫然地打量四周。
阿爾弗雷德低聲把自己的推測告訴他。
“看來我們要小心了,雖然不知道對方的面目,但不是那麼好對付的。”蘭斯說。
“噓!有人下來了。”我突然道。
兩個粗壯的白人男子從樓梯上“咚咚”地下來。
頓時船艙裡哭聲震天,許多人都害怕地往後縮去。
“閉嘴!”一個白人男子不耐煩地向離他最近的一個孩子踢了一腳。
“這次撈了許多好貨色,BOSS應該會滿意的。”另一個人一邊說,一邊來來回回審視一張張膚色各異的臉龐,我們三個悄悄地向後躲在陰影裡。
“聽說最近美國的移民局查得更厲害了,能不能安全上岸還是個問題……”兩個人交談著,爬上樓梯上去了。
美國?!
“是‘大審判’。”阿爾弗雷德和蘭斯突然異口同聲地冒出一句。
“你們怎麼知道?‘大審判’又是什麼?”
“長矛與閃電的刺青,一般人不會刺出來,畢竟太明顯了,但也有的人根本毫無顧忌。”蘭斯說。
“至於‘大審判’,那是以美國為大本營的一個販毒、軍火走私集團,但最近幾年也和日本黑幫合作,涉及色情業。”阿爾弗雷德接著道。
“你們怎麼會知道這些的?”我懷疑地看著他倆。
兩個人對望一眼。
“……這也是必要的教育,以防和對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有了牽扯……譬如好萊塢七大公司之一的米高梅和黑手黨有不清不楚的關係。”蘭斯說。
“哦。”我半信半疑。
“雖說我們在這艘船上,但‘大審判’應該不是主謀。”阿爾弗雷德看向蘭斯。
“沒錯。”蘭斯肯定地點頭,“我……”
話說到一半,蘭斯突然彎腰開始喘氣,眉頭緊蹙在一起。
“該死!你今天還沒服藥!”阿爾弗雷德手忙腳亂地扶住他,“蘭斯,你有帶藥嗎?”
蘭斯搖搖頭。
“我有!”我突然想起今天順手把一瓶百憂解放到口袋裡,急忙掏出來擠開瓶蓋。
阿爾弗雷德感激地看了我一眼,倒出給蘭斯服下。
不一會兒,蘭斯平復下來了。他帶著笑意的眼睛望向我,但沒有說“謝謝”。
我很滿意,我們之間不需要客套。
“一瓶藥不知道能撐多久,蘭斯有抗抑鬱藥的禁斷反應。”阿爾弗雷德說。
“那個綁匪應該也知道吧?所以沒有把這瓶藥搜走。”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