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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我會讓她每一見我便唇角含笑,那小女兒的嬌態,只有我看得,別人,看不得。反正我們還有一輩子的時間,我的心情也甚佳。她說的事情,等就是了,若我實在沒了耐心,她也並無拒絕的餘地。
雖說她的模樣跟我想象中差了太多,可是,假以時日,我必能得到她的人,她的心。這是我第一次產生如此強烈的征服慾望,愈有挑戰,我便愈有應戰的信心和勇氣。
可是,她竟似我這個夫君毫不存在一般,只當我是塊石頭,平日裡簡略做些自己喜愛的事情,讀一讀醫書,或是閒時撫一段琴……甚至,郭嬛懷了我的孩子,她也絲毫不惱不恨,只是默默不語地將那孩子認下。
我有些明白了,想要讓她屈服,讓那草澤中的野鶴飛入黃金鳥籠,只怕——比想象中要難上不少。
可是,四弟……為什麼是你,為什麼,真的是你?
那只是尋尋常常的一日,我出門四處逡巡,忽聽得觀荷亭中那一陣陣如天籟般的琴音。那音調似熟悉,又似陌生,彷彿失卻了靈魂的古井,陡然間被注入清波點點。
不一會兒,琴音中竟加了豎篴的聲音。古樸,婉轉,那般的輕盈澈亮,令人一聽之下,便再難移開腳步,因其音而喜,沉其意而忘機。
循音過去,那個畫面,卻實在是太過刺目。
我看見了她,一身寬寬鬆鬆的素白衣衫,柳葉腰身上,繫了一條深翠的絲絛,長髮鬆鬆挽起,纖指輕盈地起伏於紫竹豎篴之上。與她合奏的少年一身白衣,笑容溫煦如春水,赫然便是那個我以為是“小孩子”的四弟。
他們的身邊,尚有一個總角小兒托腮靜聽,眸子閃閃亮亮,細細看去,竟是我的弟弟倉舒。
這般美麗得令人炫目的場面,竟似自成一處天地,無人能進入那份清音合奏之中,那世界,只屬於他們二人。只是,那樂音中隱含的默契與情意,讓我不寒而慄。
忽的,我有一種想要衝過去,將這一切打破的衝動。
子建,倉舒,等著吧……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們為此時的行為後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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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弟曹植,自小便是個聰敏靈慧的孩子。他九歲即能作賦,文采奇絕令父親讚賞不已。包括許都中父親招攬的各位文人,也大都願意與他親近,將自己的所思所學盡數教與他。可是,他平素的行為卻甚是隨便,一副張狂無忌的模樣,平日裡父親要他入閣學習,他也只是找各式各樣的藉口推脫開來,整日整夜的泡在書閣看些吟花弄月之閒書,得空時不是去附近的寺廟找和尚們整理曲譜,便是自顧自的去河邊賞花,抑或是靜靜找父親品鑑一首新詩。
我本以為這不過是他的年少任性,許久許久才陡然懂得,這個比我還小上五歲的孩子,竟是我從未看透過的,包括他的思慮有多深,有多沉……還有,他對於我,究竟是怎樣的一份威脅。
他常常獨坐觀荷亭之中,倚欄望月。明月嬌嬈,少年身周卻似籠了一層銀色薄紗,恍若那神話中的月神望舒,悄悄然自月車上降至人間。
我能看到他臉容中的孤寂,卻不知這份孤寂是因何而來。她的身邊有父親,有兄弟姐妹,有一切一切幾乎是觸手可得的東西。
直到她——甄洛,我的妻子,將那死水般的畫面變為生機勃勃,將他臉上平素的冷靜盡數化為清雅笑意,那笑,卻是似水般柔和而滿足。
恍若那夢中的神仙眷侶,可是——我,決不允許!她是我的,我從沒為一個女人而如此費神過,我對她,志在必得!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看向四弟的眼,那般的清澈,隱含著一點點入了骨的痛,對我,卻只是平淡淡,僅剩了恨意。
自由於她,真的那般重要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