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安的心,感到無限安定!然而,孔慈雖隱隱有此感覺,卻並未再想下去。
其實,她應該再想下去的……
緣於若她再想下去,也許有一天總會想個清楚明白,在她薄命的一生中,真真正正視她為妻子、真真正正畢生只愛她一個的,說真的,其實也只得一個男人……
一個雖然貌不驚人、亦不冷得精彩、更不飄逸如風、卻又對她異常專一、無論她犯下什麼驚天過錯、亦會原諒她的好男人!可惜,世人都太痴迷,總是因為無法解釋的“因”“緣”與“業”,而未能珍惜真正對自己好的人。
就像步驚雲。
他,也是因為緊守對腦海中那條白衣倩影的殘餘記憶,而無法……
珍惜眼前人!如是這樣,三人便在如此死寂疏離的氣氛下,一直向前進發。
不知不覺又過了四天,算起來,已合併走了六日路程。
按此情況推選,相信再過數天,便可抵達破日峰一帶,較無道狂天原先約定的十日之期早到幾步。
可是,秦霜滿以為著他們真的早到,便可利用多出的時間先觀察決戰場地,以求知已知彼,這個如意算盤地卻算錯了。
他們,始終還是未能早到!緣於,在他們一直平靜無波的行程中,終於發生了一件事。
一件以血寫成的事!就在他們那輛八騎馬車正馳過一條喚作“心橋”的犬橋之際,一直在車廂暗角閉目養神的步驚雲,摹地──雙目一睜!本來,閉目之後總會張目,是一件尋常不過的事,但秦霜只見向來萬變不動的步驚雲,睜開的雙目之間,竟隱然有一片凝重之色,不禁問道:
“雲師弟……,有何不妥?”
這一問,秦霜原預期步驚雲不會實時回答,誰知,步驚雲卻突然打破連日來的一貫沉默,道:
“車外……”
“有事!”
車外……有事?秦霜及孔慈問言當場一愕!蓋因他們所乘的八騎馬車,本由兩名天下會門眾當車伕,在車廂外策馬前進。因此,在車廂裡的秦霜、孔慈及步驚雲,本個該會知道車廂外的事情!步驚雲卻能在閉目養神之際,感到車外有事?這種“以心代目”的超凡修為,就連秦霜亦自愧無法達到,相信,也只有他們的師父,雄霸,方有這種本事,步驚雲到底是從何處習來的?其實,秦霜當然不會知道,他的雲師弟在機緣巧合下,體內已深藏著一股足可驚天動地的“摩河元量”,雖然暫不懂如何將之隨意運用,但摩訶無量卻賦予步驚雲以心代目的“本能”!不單步驚雲,甚至聶鳳,亦同樣有此等修為!風雲,早已在不知不覺間,遠遠超越了秦霜,甚至遠遠超過江湖人預期他倆可達至的境界!然而。無論步驚雲到底以何方法得悉車外有事,向來不願張口的死神突然破例出言警告,秦霜亦感列事態嚴重,不由分說,已第一時間掀開車廂前的布簾一看車外!誰和不看猶可,一看之下,秦霜陡地面色一變!只因為,他只看見……
血!無數的血!血,是屬於車外策馬的兩名天下門眾,還有那八匹駿馬!赫見兩名天下門眾及那八匹駿馬的頭顱,不知如何,不知何時,竟被人齊頸劈了下來!霎時間,鮮血如水住從人和馬的脖子激噴而出,隨倒流的風勢向後飄灑,情景之慘烈,直如一幅以血畫成的血腥地獄圖!而將人和馬斬首的人,更早已蹤影杏然!“啊……!”
“是誰有此功力,在無聲無息間殺人殺馬?”
在秦霜向原來的孔慈驟見如此慘厲情景,亦不由無限震驚高呼!然而,孔慈未免震驚得太早了!因為,真正值得她和秦霜震驚的事,還陸續有來!就在一輪腥風血雨撲面過後,秦霜及孔慈終於發現,那八匹坐騎雖被齊頸斬首,但它們實在死得大快了,快到它們的馬啼還示能感到馬頭已被砍下來……
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