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又有點反覆的意思,想著難得做媒,乾脆送佛送上西,看在言修的面子上,就答應了。
言修聽到這裡之後,再也忍不住了,對皇上跪下,直言道:“皇上,臣惶恐啊!那孩子做錯了事情,我本欲罰她去家廟剃度,了此殘生,可事到臨頭,終究,終究是沒狠得下心,將她又在府裡養了好些時日,竟不知將她的狼子野心給養了出來,她如今說這些話,便是將臣置於死地啊!”
說這些話時,言修已然老淚縱橫,實在是覺得沒臉面對,康德帝見他如此,也是同情,親自將他扶了起來,溫言安慰道:“不至於不至於!說到底都是些小孩子家家,不是什麼大事,她這婚事,朕既然說了,那就這麼著,她想早些成親,那就早些好了,大頭都出了,還在乎這些細節嗎?難為朕倒是想好好給她置辦置辦的,但時間太短,內務府估摸著也週轉不開,所以才讓皇后私下賞賜了一點,東西不多,添添箱罷了。”
“……”
此情此景,言修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譚家先是給他來了這麼一道,接著就是小女兒的自私,完全不顧言家聲譽,在聖上和皇后娘娘面前胡說八道,毫無廉恥,顧不上惹怒皇上,言修當即跪下對康德帝說道:“皇上,這些話本不該臣說,可是,那丫頭和譚家的婚事確實我不看好,那丫頭品行不端,嫁去誰家都是害人害己,偏她自己毫無所覺,恬不知恥到如此境地,皇上一番好意,臣本該謝恩,但,但臣實在!實在……”
康德帝瞧著言修這樣為難,隱約也覺得自己這份媒做的有點不太對勁,他本來以為,言三姑娘和言大姑娘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平行樣貌該是差不離,意外犯下了錯,但本質應該還行,又趕上譚孝之大表痴情,康德帝才想成全他們,但如今卻是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可怎麼辦呢?口諭已經下去了,君無戲言,就算上了賊船,也要把這條船給開出去啊。更何況,也不算是他一意孤行,譚家對這門親事那可是盼望的很,可見譚孝之對言三情根深種,儘管因為言三姑娘的‘坦白,讓康德帝對譚孝之的印象也大打折扣,原本的痴情形象,因為言三姑娘說自己懷了孕而蒙了紗。其實痴情難耐,做出不該做的事,若是往好了想,那是世間難得,若往壞了想,其實就是沒規矩,不尊重……康德帝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將心比心,撇開身份,康德帝覺得如果是自己的女兒和一個沒規矩的臭小子做了這樣的錯事,他也不會願意將這樣的女兒嫁過去的,言修不願是對的,可還是那句話,口諭已經下去了,朝令夕改絕非好事,康德帝決定再安撫一下言修,對他說道:“好了好了,你就別說了,意思朕都懂了。唉,怎麼說都是自己的女兒,就算犯了錯,人家做父親的幫著掩蓋還來不及,你倒好,一副恨不得與她脫離父女關係的樣子,朕既然已經下了口諭,那麼這件事就這樣了,她要早些成親,便隨她願,昭華是九月初六,她的話,就七月吧,熱是熱了些,但也是她自己選的,今後她嫁了人那就是譚家的人,無論做什麼,都與長寧候府沒關係,朕今日就給你這句準話,這樣總行了吧?”
言修低下頭,真的無話可說了。這孽緣註定躲不掉了。
另一方面,皇上都已經說的這樣直白,若是言修繼續拒絕,那就是不知好歹了,在這件事上,皇上已經對言家做出了最大的忍讓和遷就,他為人臣子實在沒法說什麼了,再說下去,就是說多錯多了,認命般謝了恩,出宮去了。
就這樣,言昭寧和譚孝之的婚禮,四月底賜婚,七月十八完婚,成就了歷史上時間最短,速度最快的賜婚事宜。
言家對這賜婚毫無反應,倒是譚家有些意外,不知道皇上為什麼要把日子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