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林管家的屍體被發現,洛城官員又緊張了一陣,他們可以確定,兇手就藏在山上。
但天寒地凍,官兵不敢貿然上山,此時山中猛獸正餓著肚子呢,人一旦進去,約等於送貨上門。
潘知府和黃太監只得派官兵把守山口要道 ,但凡是有人經過都要查驗身份,惹得山中樵夫敢怒不敢言。
城中的林老爺現在也感覺到了危機,以前大兒子死的時候,雖說悲傷過一陣子,但到底兒子多,傷心兩天便罷了,該玩玩,該樂樂,孩子嘛,還會有的。
可林管家的死,就不一樣了,他清醒地意識到晉王下一個要對付的就是自己。
為了安全,他現在輕易不出府門,就窩在府中當縮頭烏龜。
煩了想看戲的話,就請戲班子進府,而且就連最愛的青樓也不去了,讓龜公把新人託舉著送過來,惹得一眾男人對他眼羨不已。
可以說除了不出府,林老爺的生活並無變化。
常小小暗中觀察了幾回,見各路口都有人,索性也絕了進城的心思,反正山洞裡的食物還算充足,足夠撐一段時間。
山洞裡,常小小拿出空白戶帖,轉頭問晉王,“你打算給自己取個什麼藝名?”
“呃~”晉王想了想回道:“那我就叫常非衣吧。”
常小小取了根樹枝,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寫了他的新名字,“哦,原來你把母姓上下拆開了。”非衣正好是個“裴”字,倒也簡單。
“嗯,以後便以此名在外行走,”晉王歪歪頭看了她所寫的字,“結構寫歪了。”
說罷,他撿起樹枝重新寫了一個字,“是這樣的。”
果然不愧是從小經過名師教導的,一個字橫豎撇捺,寫得極有風骨。
常小小照著他寫的字繼續練,晉王時不時指點一番,寫出的字果真比之前的好看多了。
晉王笑著誇讚道:“你學得挺快的。”
“那是!”常小小不禁得意洋洋,“以前旁聽時,學堂裡有書的孩子都沒我記得牢呢。”
晉王卻想到了往事,以前父皇在御案上批閱奏章時,也曾抱著自己教導他寫字,那個時候他感覺很幸福,現在卻像吃了蒼蠅一般噁心。
處心積慮地騙了自己和母后近二十年,難道就沒有一點點感情在嗎?
別說人,就連野獸處久了都有感情呢。
頭狼適時湊了過來,拱了拱常小小的手,然後四腳朝天,露出柔軟的肚皮,這在狼群中是表現服從的意思。
常小小把戶帖放到一邊,給頭狼揉肚皮,“哈,又吃多了吧。”
晉王看到這一幕,吐了一口鬱氣,心想,果然有些人,還不如畜生,連狼處久了,都能上手擼呢。
他將戶帖和路引收好,對常小小說道:“我打算明天出一趟遠門。”
“準備找人嗎?”常小小立刻反應過來。
“嗯!”晉王想要復仇的難度很大,畢竟那位可是九五之尊,所以最初擬定的計劃,就是建立自己的隊伍,造他親爹的反。
“去長廬鹽場?”
“先去那裡看一看,若是能找到人問清楚也好,沒有的話,再做決斷。”
反正流放地就東西南北那麼幾個,按順序一個個來便是,晉王擔心的是那些人能不能撐得住。
流放之人一路要戴著枷鎖去往發配地,按照朝廷北人南放,南人北放原則,他們不僅要辛苦趕路,還面臨著差役的欺辱,長途漫漫又缺醫少藥,很有可能不到目的地,便會病逝。
就算真能順利到達配所,還有幹不完的重活在等著呢。
常小小立馬去收拾行囊,“行,明天一早就走,早去早回。”
當江大叔聽說他們要離開辦事,有些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