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抓住關鍵詞,“你爹是誰?”
她笑眯眯回道:“以後告訴你,現在嘛,還是養好傷要緊。”
都是天涯淪落人,既然兩人有相同的境遇,晉王便點頭應下。
次日,常小小帶著繡品進城,今日的城門守衛特別嚴格,進出的人都要仔細盤查,看來晉王的失蹤讓林家人無比緊張。
雖然晉王被貶初時,尚有大臣、故交奔走營救,但那些人有一個算一個不是被貶,就是被抓,再加上皇帝嚴厲打擊廢后一族,識時務的人便當起了縮頭烏龜。
反正是天子家事,而他們不過是修得文武藝,賣於帝國家的仕人而已,何必為了區區一個王爺出頭。
也正是由於長久沒人關心廢王爺,洛城林府不免大意了些,這才被常小小鑽了空子。
常小小挎著竹籃來到繡莊,自有女掌櫃拿起繡品對光檢示,讚歎不已,“這繡工一看就是下了死工夫的,繡得不急不躁,頗有空靈之美。”
不發瘋的孃親還是不錯的,單看舉止就知道家世、教養俱是一等一的。
常小小的孃親雖不是出身官宦人家,但家境殷實,家中還給她延請了西席,從小學習詩詞歌賦,陶冶情操,棋琴書畫,樣樣拿得出手。
唯一不足的便是婦功差了些,畢竟縫紉、刺繡等活計,家中自有專人負責,她一個大小姐,只需知道些理論知識就好,沒必要沒日沒夜地做繡活,熬壞眼睛。
等到下苦工夫練刺繡,那還是被監禁在小山村之後的事。
繡莊掌櫃將繡品收下,結清了錢款,還送給常小小一些絲線及綢布,“你孃的手藝不錯,繡出來多少都收。”
“謝謝掌櫃,今天城裡怎麼了?進城還有人盤查。”常小小故作好奇地問道。
繡莊掌櫃將她拉至一旁,小心叮囑道:“最近城裡不太平,我看林家人天天在街上晃,你可得小心,還是早些回家去為妙。”
“好的,我給娘買些藥便回。”
可她到了街上才發現,全城的藥鋪都已經有人盯著,要想買藥,只能出示坐堂大夫的藥方,按方抓藥。
只是堂大夫看病得望聞問切,不會隨意寫下藥方,此時,常小小想退出來就顯得突兀了。
有眼尖的人上來攔住,“小娘子,為何到了藥鋪還往回退啊?”
“本來是想看病的,但人太多了,我還是下回再來吧。”
家丁模樣的人圍著她繞了兩圈,嘖嘖有聲道:“有病得治病啊,小娘子生病,我可是很心疼吶。”
常小小心知這些人就是潑皮無賴,打著林家的旗號,在外耀武揚威,壓根兒不會放過自己,便乾脆邁步進屋,找到坐堂大夫。
“小娘子,哪裡不舒服?”坐堂大堂和藹地問道。
“大夫,咱們輕聲說話,”常小小壓低聲音,小聲說出病症。
大夫聽得連連點頭,家丁見他們如此防著他,頓時不樂意了,“說什麼呢,能不能大點聲?”
坐堂大夫白了他一眼,“小女兒家的病,豈能大庭廣眾下廣而告之?”
家丁的同伴立時明白了,將他拉開,“女人的藥,那人肯定用不上,不如去找找別人的晦氣。”
一個村姑倒還罷了,但坐堂大夫可不能得罪,萬一哪天頭疼腦熱,不還得求人嘛。
家丁罵罵咧咧離開後,坐堂大夫撫著鬍子小聲道:“小娘子無需介意,這崩漏之症易導致氣血雙虧,獨參湯和生脈飲都對症。”
常小小要的就是參,其他的常用藥材家裡都有,“勞煩開獨參湯吧。”
坐堂大夫依言開了藥,“這藥貴是貴了點,但效果不錯,先吃上三劑再說。”
常小小去找櫃檯抓藥後,施施然挎著竹籃離開。
家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