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丞相明白了，這是晉王打算晾著他呢，反正晉王不著急，倒不如趁此機會養精蓄銳，可林相急啊，他離開朝廷中樞久了，鬼知道那些政敵會搞出什麼花樣。

“本相奉旨而來，實在不敢有違君命，麻煩儘早開啟和談。”

裴忠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客氣中帶著疏離，“我會盡快稟報殿下的，林相請休息吧。”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林相和他的使團被關在驛館多日，想出門走走透透氣，卻被守衛計程車兵攔住，一群人就跟坐牢似的。

林相實在忍不住了，拉住裴忠不放，“這是皇上給你們的恩典，既然無意談判，那老夫就告辭了！”

“不要激動嘛，我這就上稟殿下！”

林相這一鬧，倒還真盼來了談判使者，林相看到來人，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你這個不孝女怎麼會在這？”

“別說得那麼難聽嘛，娘都誇我可孝順了，你怎麼就說我不孝啦，不要隨便指責別人，有時候也得找找自己的原因。”

常小小大咧咧地坐在長桌主位，熱情地招呼著，“大夥都坐啊，要談什麼儘早談，我還有很多事要處理，很忙的。”

禮部侍郎扣下準備送出去的見面禮，不滿道：“青州沒主事的男人了嗎？怎麼讓一個娘們主持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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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忠立刻出聲斥道：“常大人可是一州長官，豈能容你隨意詆譭。”

“談不談？”常小小很不耐煩，“不談我可就走了。”

對面的和談使者臉色變幻了數次，還是耐著性子坐下來，禮部侍郎把見面禮送上，原來是上好的青花蓮瓣盤。

這禮對普通人來說也算貴重了，畢竟官窯出品，自然與民窯不同，大多數平民百姓還在用陶碗呢。

“謝了哈，青州百廢待興，沒什麼拿得出手，”常小小將禮品收下，補充道：“估計你們也看不上。”

接下來，林相丟擲朝廷具體和談內容，大略就是所有流民大軍要麼回鄉務農，要麼就是加入軍隊。

所佔領的青州和密州兩城歸還朝廷，主要頭目都可以得到朝廷的封賞，成為正式官員。

林相說完，喝了一口粗茶，微皺了眉頭，強嚥下苦澀的茶水，“皇恩浩蕩，這些條件若答應下來，子孫後代都跟著受益。”

換作一般人，為了自己家族，或許腦袋一熱當真答應下來，但常小小看到護國將軍的下場，哪能會自廢羽翼，成為待宰的羔羊。

常小小冷笑一聲，“沒誠意就別談，咱們晉王打出的旗號可是‘清君側’，不清掉奸臣，怎麼可能馬放南山？”

清君側？眾臣心下一凜，君王之側不就是林貴妃嘛，難道是晉王要為裴後討回公道？

林相小心翼翼地問道：“不知究竟要清除何人？”

“呵呵，當然是你啦，我的好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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