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能見著他了。”
蘇棋臉上頓時臊紅。低下頭去:“啊……少夫人,你你……別說了。”
才嗔著,門口忽然一暗,一個人影杵在了那兒,靜靜站了須臾便要掉頭離開。
“黃葉……”蘇綰喊住他,“別走,你過來瞧著蘇棋吧,我有事得先走了。”
蘇棋的臉紅得彷彿一掐就能掐出一碗血來,急忙羞得鑽到被子裡去。
黃葉定了片刻,才靜靜地走了過來,小心地探身去看蘇棋蒙在被子裡的臉,看到她方才醒過來了才微微鬆了口氣。對蘇綰笑了笑,露出一排好看的牙齒,便扭過頭去瞧蘇棋。
蘇綰欣羨這份平靜與淡然,她與剡洛卻從不是這般。若將蘇棋同黃葉比作是小溪匯流的話,那麼她自己跟剡洛就像是兩條大河的合流,有時澎湃著,潮起潮落起伏無定,而有時也會有這樣一份寧靜,卻是極少數的。她跟剡洛有太多的機會相互碰撞,所以……一切都似乎變得沒什麼定數了。
她站起身,拍了拍黃葉的肩頭,便出去了。
屋子裡靜了許久,黃葉才又轉了下身,低頭看著被子裡蘇棋露出來的一縷黑髮,輕輕捋順,便將手規規矩矩地放在雙膝上,靜靜陪著。
蘇綰出了蘇棋的小院兒,便直接回了自己那邊。只見門外頭單膝跪著個人,便略有驚疑地慢慢蹚過去。
那人的嘴正一開一合,隔得太遠還有些聽不到,待再走得近些時才聽到些許:“……據坊間說的,如今正是臥病在床沉痾甚深,如今大部分兵力雖都填補在京畿四周,但是我等信心十足,定能在一個月之內拿下京都,如今都只待公子速速下令攻破,將軍都等著小的回話呢!”
蘇綰兩耳一震,才看出來人正是駐紮在鎮外的大營裡,一名小尉,有過數面之緣,但不知具體是何人手下的。
剡洛在裡頭的桌子邊兒坐著,抬頭便看到了蘇綰,故意不做聲響恍若未見,咳嗽了兩聲,說道:“有具體細報嗎?安陽王的人現在到了何處,正在做些什麼?”
“這……安陽王最近並無動作。”
“回去,我想知道安陽王的動靜。我們於京都隔山隔水不要緊,最要緊的卻是隔著安陽王,你知道嗎?作為一個老謀深算的將領,沒有動靜才是最為可怕的。”
“是。小的明白了。”
“嗯,去吧!”
“是,公子。”看來自個兒是請命不果,得灰溜溜回去了。那人迎頭又碰上蘇綰,忙低下頭,躬身抱拳,“少夫人。”
“不必多禮。”蘇綰微笑,“方才陡然間聽到幾句,你是說京都有人已經病入膏肓了?”
“正是的,少夫人。”小尉又重新鼓起了精神勁兒,深知這名少夫人的厲害之處。以為事情會有轉機,剡洛能立即下令開拔攻打京都去,不必耗在這兒愣是要跟安陽王累戰。都知道戰場這回事,搶敵先機是決勝之要,有一步落差說不定就淪為敗寇了。所以營中的大小將士們都有幾分著急。眼見著程東那邊兒的捷報“噼裡啪啦”地傳得像斷不了似地,偏就他們在這兒整日跑馬度日,嘴裡都淡地出鳥兒了,再不上陣殺敵他們都快連槍桿子都捅不進人家的胸窩裡去了。
誰知蘇綰一臉的雲淡風輕,連個皺眉都沒有,便說道:“哦,如此。我知道了,有勞了。”說著就翩翩往屋裡頭進去。
小尉渾身遭雷劈了似地,冒了一陣黑煙,底氣全無,只好依舊灰溜溜回去。
剛一坐下,剡洛便為她沏了杯茶,看著香氣氳嫋,說道:“內憂外患,呵呵……綰綰,你說呢?”
蘇綰瞭然,剡洛說的內憂外患並非指如今國界不寧,而是說內有大營之中現下對戰術的不同看法,而且甚有言辭;外有安陽王如今沉寂下來,似乎是猛虎出山前的蟄伏,欲要將人一網打盡。他們坐著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