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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翎,速速推至午門之外,處絞!”在廣興哀求的叫喊聲中,嘉慶沉沉地坐了下來,目光掠過那些驚喜參半的諸位大臣,緩緩言道:“眾位愛卿,朕如此處置廣興,可妥當否?”眾大臣連忙齊刷刷跪下,山呼“萬歲”道:“聖上英明,聖上英明!”嘉慶喘過一口氣來,神色有些黯淡地道:“廣興之事若早有人奏及,小懲大戒,何至狼籍如此?朕並不於廣興獨加信任,諸臣為何緘默不語?本應一併議處,姑念人數過多,免其深交。近來科道之風,只講皮毛細事,瑣碎陳奏,而於大奸大惡,相率容隱。諸位愛卿,這又是何種道理?”眾大臣只得面面相覷,誰也不敢言語。

從上面的話中可以看出,嘉慶雖把廣興列為“大奸大惡”之列處於絞刑,但嘉慶的本意卻是,若“早有人奏及”,他對廣興“小懲大戒”一下,廣興也就不至於人頭落地了。也就是說,嘉慶對廣興的死,確實有許多不安的。但不管怎麼說,廣興一案,是嘉慶處理得比較徹底的少數幾個案件之一。他不僅處置了廣興,還對與此案有關的大小官吏一併作了懲處。比如,他傳旨將長齡從陝甘總督任上革職拏問,由甘省發往伊犁效力贖罪;張鵬升、金湘亦令收部嚴審,後金湘發往黑龍江贖罪,到戍後枷號半年,張鵬升則發往吉林贖罪,到戍後枷號三個月等等。而對敢於頂歪抗邪的官員則給以褒獎。比如前任高唐州知府孫良炳,嘉慶就令山東巡撫吉綸給諮送部引見。最值得一提的是,嘉慶還有意透過廣興一案,對官場上那股逢迎拍馬的歪風剎一剎,因而在廣興伏法不久,嘉慶就發出上諭指出:

廣興性本貪鄙,東省官吏遂極意逢迎,飽其欲壑,希冀代為彌篷掩蓋。廣興之禍,雖由自作,實東省大小官吏釀成,終亦不免革職發遣,陷人終身耳!若該省官吏平日悉皆奉公守法,無可指摘,亦何至懼廣興如此之甚乎!即如孫良炳,不肯趨奉,廣興亦不能將其任內事件格外搜求。乃不肖官吏只知逢迎,罔顧廉恥,屬員公然以差費為名具稟上司,上司公然商同挪移庫項。可見外省官吏,竟樂以辦差為糜費開銷之地,名為利人,實則利己,竟成貪官要錢之一巧法,此等惡習,實堪痛恨!嗣後欽差官員至所差省分及經過地方,永不許有差費名目,不準違例供給,若前項弊端不即革除,經朕查出,必當從嚴治罪,決不寬貸。

應該說,嘉慶能看出各省官吏之所以極意逢迎欽差、實乃想掩蓋自己的罪責,這確實是十分難得的。他的“經朕查出,必當從嚴治罪,決不寬貸”的旨意,無疑也是正確的。然而,國家如此之大,貪官又如此之多,他又能“查出”多少呢?雖說官場上那種任意揮霍民脂民膏的歪風,經嘉慶如此一剎,確實有所收斂,但不過幾月之後,一個比廣興之案毫不遜色的案子又赫然地呈在了嘉慶的面前。

卻說嘉慶,雖毅然決然地處絞了廣興,但事後想起,每每總感到有些心疼。不管怎麼說,廣興是第一個彈劾和��撓洩χ�跡�綣��皇僑鞝說刈鉲蠖竇�⒆鎘杏Φ茫�吻煲膊恢劣諮壅穌齙乜醋拋約旱某璩甲呱隙賢誹āH歡��亂閻鏈耍�吻煲倉緩媒�夥菀�綽裨諦睦鎩E級��醬蟪濟翹峒骯閾耍�吻烊匆膊喚��'不已。如果廣興能潔身自好,他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