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有些話想和你談，你和木尹鶯要聊到很晚嗎？”

“有什麼話？顏兒說，不妨礙我和她聊天的。”

“還是再晚一些吧！你先和木尹鶯好好聊，我不想打擾你們。”

“呵呵，顏兒真乖，我一會兒就好。”

“是呀！我真乖。我先去洗澡了，我們一會兒說吧。”

洛顏收拾好餐桌，洗刷好碗筷，又對著電視發了好一會兒呆，才從嘴邊硬生生的擠出這幾句話，卻又被茳胤山堵的有口難開。洛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一向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她從來沒有對誰這樣小心翼翼過，卻就是對著茳胤山變得這樣的卑微與屈膝。

在浴室裡，洛顏只是一直開著水龍頭，人卻一直站在鏡子前。我是不是老了？我還算不算年輕？我還能不能再一次的拒絕？洛顏一遍又一遍的問著鏡中的自己，卻始終找不到一個答案。

夜終於深深的沉了下來，茳胤山和木尹鶯的聊天也終於結束了，這才想起好半天都很安靜的洛顏。關掉手中的電腦，茳胤山站起身去沖涼，沒多大一會兒就出來來，身上依然有未擦乾的水珠。

“顏兒，在想什麼，連話都不說，這麼安靜？”茳胤山看著半倚靠的洛顏，那眼神好像寫滿了千言萬語，“是不是又多愁善感了？胤山可沒有得罪顏兒，是不是？”末了，茳胤山笑了笑，他不知道他的笑，曾經是洛顏最大的眷戀。

“胤山，我們聊一聊，好嗎？”洛顏往床裡面面坐了坐，讓出了大半個床給茳胤山。可是，洛顏的眼神是那樣的正式，好像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一樣，“胤山，我有些話一直想問你，你願意和我說實話嗎？”

“什麼話？”茳胤山的心突然有些緊張，他是很怕洛顏這樣正式的。事實上，茳胤山最喜歡洛顏像只小鳥一樣歡快的在他身邊圍繞，他最怕的就是洛顏和他很正式的說事，他很怕洛顏說一些自己無法面對的問題。“一定要現在說嗎？”

“是，現在。”洛顏挨近到茳胤山的身邊，抱著江陰山的腰，頭枕在茳胤山的胸口上，“胤山，有一個問題，纏繞了我十年。這十年來，我一直在問我自己，當年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還只是把我當做你飯後的甜點。”

“顏兒，你自己說呢？”茳胤山開始抽菸，每一次，他一緊張就開始用抽菸來掩飾。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洛顏不敢去看茳胤山的眼睛，她怕她看到茳胤山的習慣躲閃，“胤山，當年的事雖然過去了十年，卻從來沒有從我的記憶力消失，我相信也從來沒有在你的記憶力消失，除非這一刻我們都變成了死人。當年，你告訴我說，你是一個負責人的人，卻更注重承諾。你說，木尹鶯是你的責任，我是你承諾，當責任和承諾互相牴觸的時候，你選承諾而不是責任。可是，最後，你拋棄的是我，你拉著的是木尹鶯的手，不是嗎？”

“所以，在顏兒的心裡，就認為胤山不愛你，是不是？”茳胤山的聲音開始有些急促，或者說，是已經開始有了每一次回答不出來的不耐煩。書　包　網　txt小說上傳分享

儂本多情（六）

“我真的不知道。”洛顏感覺自己的眼眶有點溼，“十年來，我總是想麻痺自己，告訴我說你是愛我的，最後的選擇那不過是因為我們有緣無份。可是，過去的點點滴滴我都無法忘記，我就是無法騙自己說，你是真的愛過我。”

“顏兒的意思是，我從來沒有愛過你，是這樣嗎？”

“胤山，你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愛過我，我只想聽你親口說。”

“顏兒，這不是嘴巴說說的，你要是心裡覺得沒有，我就算是說有，還有意義嗎？”

面對茳胤山的回答，洛顏有小片刻的沉默，這就是茳胤山的習慣回答。每一次答不出來的時候，給的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