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在我看來,這首沃羅西詩就大大超過太白先生的詩!這次鬥詩是我家公子勝出!”
“一派胡言,胡攪蠻纏!”岑老夫子拍案大怒,眾人也都跟著鼓譟起鬨。混亂之中,就聽後方響起個渾厚低沉的聲音:“在下懂沃羅西文,也懂唐文,我就覺得這位公子的詩驚才絕豔,天下無雙,遠遠超過了太白先生的詩。”這聲音來的突兀,聲音不大,卻壓過了廳中亂哄哄的喧囂。任天翔沒想到自己的胡攪蠻纏居然還有人附和,大喜過望,忙回頭招呼道:“這位朋友識貨,可否讓任某認識一下?”
眾人紛紛回頭望去,就見最後一張酒桌旁,不知何時多了個身材肥胖高大的胡人,但見他過四旬,滿頭捲髮,而且粗豪,碧眼淡漠森冷,華貴的衣衫裹在他粗壯的身軀上,卻並不見臃腫笨拙。見眾人都望向自己,他毫不怯場地徐徐站起來,緩步走到臺前,回頭對眾人道:“在下聽得懂沃羅西文,我就覺得這位公子的詩好過太白先生。就算在下的話做不得數,那也無人有資格評價這位公子的詩,既然看不懂,有何資格評價?按照方才鬥詩前的約定,當然是這位公子勝出。”
元丹丘與岑老夫子還想據理力爭,李白卻攔住二人道:“這位好漢說得不錯,我們聽不懂沃羅西文,也就無法評價這位公子的詩。按事先的約定,我輸了!”“太白兄,你……”元丹丘與岑老夫子皆憤憤不平,卻被李白搖手阻止。
任天翔一愣,尚未反應過來,那胡人已高呼:“速取筆墨伺候!”
臺上婁哥兒還在發怔,突見一道灰影猶如閃電,在婁哥兒面前一晃便奪下了他手中的筆墨,然後輕盈地落在那胡人的面前。眾人這才看清,那是個二十多歲的醜臉漢子,嘴唇外翻齜牙咧嘴,眼神陰鷙兇悍,猶如一隻惡狼。不過在那高大肥胖的胡人面前,卻又如良犬一般溫順。
胡人結果筆墨,那灰衣醜漢立刻俯身為桌。那胡人將宣紙撲在醜漢背上,抬手筆走龍蛇。趁這工夫褚剛俯到任天翔耳邊:“好快的身手!公子要小心。”說話間就見胡人已寫完詩,然後高聲唸了起來,任天翔聽得一頭霧水,褚剛卻小聲驚呼:“是突厥文!”
那胡人唸完詩,望向任天翔問:“這位公子,你覺得我這首詩如何?”
任天翔無奈苦笑:“我聽不懂。”那胡人眼中隱有得色:“既然如此,這次鬥詩是否該算我最後勝出?”
“等等!”任天翔挖空心思要與李白鬥詩,當然不是為了雲依人和她那壇酒,而是想結交李白和元丹丘。如果能贏下這壇酒再送給那個酒鬼,肯定會給他留下極深的印象,讓對方欠下自己一個人情。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他當然不願意將到手的東西拱手送人,連忙道:“就算沒人能聽懂閣下的突厥詩,咱們也只能算是平局。要想贏得雲姑娘親手奉酒的榮耀,還需再比一場。”
“可以!”那胡人冷笑,“咱們文未能分出勝負,接下來就該比武。公子是想比刀劍還是拳腳?”任天翔原本還想以詭計再贏一場,沒想到對方似看透自己的心思,立馬提出比武。這不像比文可以胡攪蠻纏投機取巧,比武可是來不得半點虛假,像任天翔這種不學無術的紈絝,在這魁梧肥胖的胡人面前,顯然只有捱打的份兒。任天翔正不知如何應付,褚剛急忙挺身而出:“我替公子比武!”
那胡人咧嘴冷笑:“比武是我與這位公子的事,你若手癢,可以跟我幾個隨從玩玩。”說著拍拍手,就見後方幾張桌子旁應聲站起六七名漢子,個個彪猛精悍,一看就非等閒之輩。褚剛一見之下心中暗驚:“這胡人究竟何許人物,幾個隨從竟也是罕見的高手?”
胡人不再理會褚剛,只盯著任天翔冷笑:“公子還在猶豫,莫非是不敢比?”任天翔頓時啞然,眾人唯恐天下不亂,紛紛鼓譟起鬨。任天翔原本想要退縮,卻見雲依人正眼巴巴地望著自己,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