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謙在夜幕中臉色有一絲怪異,並未多話還是跟著垂首跟著凌飛飛不徐不快的往城北夜市而去。
只不過稍稍注意,便會發現於謙的步伐是有著沉重的,不如平常的輕便。
其實剛剛提氣運功時,卻感覺到臀間的傷口已有隱隱裂開的跡象,十天前他所受的杖刑與凌飛飛不同,所使用的板子更寬更重,自然十板下去滋味不言而明,倘若不是身子骨從小強壯,十天必然還未能起身。
自己今日一早收到她的訊息,自然便不假思考,靜靜等待夜幕來臨,她被禁足打了四十大板之事在府中也未是秘密,今晚一見,看來她復原了!
自己不是不願跟著她,怕是萬一遇到了麻煩,自己怕是腳程也快不起來,一聽她去夜市,想是悶了出去透透氣,自然也安心了不少。
這洛城的夜市果然名不虛傳,如同白天的街市一樣熱鬧,只是多了幾分輕浮之意。
再瞧那荷花水燈延伸至水面的花坊之上,歌女悽悽怨怨的琴聲若有似無在耳畔飄過,尋歡作樂,自然是在夜間才算得興了。
于謙一直本本分分,閒暇時也不同於其他侍衛一般會去尋歡作樂,向來不喜歡這些虛彌之事,把每個月的月銀都存了起來,自己總要娶妻生子的不是。
除了跟隨蕭楚桓去過望春閣,並未再踏足煙花之地,那望春閣是何地,自然比這些街頭巷尾的煙花之地高雅多了,此刻於謙難免蹙了蹙眉心。
“恕屬下直言,這些地方不太……適合娘娘,小姐來此!”于謙憶起她的囑託,這才改口道。
“你傻啊!沒見我今日的打扮嗎?還不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凌飛飛也不知從何處拿出一把玉骨扇子,旋即一展,魅惑,不,邪魅一笑!
于謙這才注意到她原來女扮男裝,唇紅而不豔,還刻意加粗了眉毛,除了那聲音倒真像是個小公子的模樣,一時之間陰陽難辨。
“可是小姐的聲音……”于謙未免抽搐了一下嘴角,她還真當別人聽不出來。
“否則本公子叫你出來幹嘛,不是本公子的跟班嗎?本公子還需說話!”凌飛飛自然白他一眼,于謙對於她眼中的嘲諷也見怪不怪了。
“是,公子!”只得無奈垂首應允,“不知公子要去何地,屬下也好為公子開路。”
玉扇一收,才道,“去給本公子包個花舫,叫兩個歌女作陪!”
“……”于謙倒也見怪不怪,只是這銀兩從何而來?
凌飛飛似乎不滿他沒有反應,瞪眼道,“還不快去,嗯?”
“那銀……”話還未出口,凌飛飛便跨出了一丈開外,完全無視於謙的話語,徑直望向那湖水中的畫舫,似乎是興致頗高。
這明顯就是不想給銀子的模樣啊,裝作沒聽到,境界高!
見她手段高明,于謙咬咬牙,這下連自己的老婆本都賠進來了,臀間火辣辣的疼,心也火辣辣的疼,只好垂著臉,暗暗咬咬牙,朝著那花舫之地而去。
一艘小花舫穩穩的飄蕩在湖面上,兩歌女一位撥動著琵琶,另一位便低低吟唱了起來,凌飛飛笑意盈盈,另一位自然是愁眉苦臉了。
就這幾個時辰,便足足花了兩年的存銀,哪裡還有心情欣賞這花舫中的樂曲與美人,凌飛飛倒是好酒好菜吃著,一副甚為享受的模樣,感情不是花她的錢。
“公子,屬下……”幾次三番的想提這包船的銀兩之事,哪知凌飛飛卻根本像沒聽到一番,望著花舫外也不曾收回視線。
“去,吩咐那船家,開慢一點,從那艘花舫面前開過!”凌飛飛搖手一指,于謙才見所指的花舫自然比自己包下的這艘要華麗大的多,想必這銀兩也是成倍得翻吧。
于謙也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麼主意,果然自己不能相信她是興致所至,怕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