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調撥銀兩等等事兒也用不著胤祚出面,可問題是賬目核銷的事兒沒胤祚這個掌總的阿哥簽押是不成的,再有就是河工、漕運改制的事兒也得胤祚最後拍板。
事兒再多也得幹不是?沒轍了,胤祚只好一頭埋進那疊子公文裡頭,忙活得不亦悅乎,好在胤祚記憶力過人,一目十行地稽核著,手裡頭拿根毛筆不停地簽著,打午時三刻起,一直忙到酉時一刻,日頭都偏西了才算是將那疊子公文消化了一半,剛伸了個懶腰,打算擺駕回府就瞅見老四胤正一臉子笑意地站自個兒面前,忙起身道:“唷,四哥何時來的?唉,小弟忙暈了頭,沒見著,四哥恕罪則個。”心裡頭卻直犯叨咕:老四那貨一向冷峻的臉這會兒竟然笑容滿面,嘿,一準有蹊蹺。
“呵呵,四哥來一陣子了,見你忙,沒敢打擾,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好久不見,有些小事想跟六弟好生叨叨。”胤笑呵呵地說道。
切,老四這貨啥時變得如此客氣了,嘿,一準沒好事。胤祚可是坑了老四好幾回了,連鄔思道都搶到自家手裡。哦,貌似連弘曆這麼個名字都搶了,心裡頭有鬼,壓根兒就不信老四找自個兒能有好事。眼珠子一轉,笑呵呵地道:“成,咱們自家兄弟,有啥話不能說的,四哥有事儘管吩咐,小弟當效犬馬之勞。”
胤立馬介面道:“好,小六這話說到四哥心裡頭去了,既是自家兄弟。四哥也就不客氣了。這事兒就是糧道、漕工改制一案,四哥負責著戶部,這事兒心裡頭沒底,就想讓六弟給提點一下。”
靠!老四這葫蘆裡賣地是啥藥來著?漕運是歸戶部管沒錯兒,可老爺子一早就將漕運、河工全劃歸咱管了。哦,老四還有個協辦海運的名頭在,他要插手海運也是名正言順的事兒,嗯,有些麻煩了,老四這是打算跟老子搶功呢,還是打算跟咱別一別苗頭?孃的,先看看這貨是咋說地。胤祚心思動得飛快,臉上卻是笑容不變,樂呵呵地道:“成。這事兒小弟原本也打算跟四哥商量來著,趕巧了,四哥請坐。”接著對那些親衛笑罵道:“上茶。咋回事?一個個都跟呆頭鵝似的,一點眼力價都沒有。”
茶自然是好茶,極品的西湖龍井,胤祚向來好這一口,手裡頭有的是錢。不享受一下更待何時。胤說是有事。可坐下之後,卻只喝著茶。不說話,鬧得胤祚心裡頭直犯叨咕,不知道老四想搞啥子名堂,也不開口,一臉子笑地陪著喝茶。到了底兒,還是老四先開了口:“小六,頭前你那份摺子上提及的開河渠、修良田一事不知是怎個章程?”
嗯?這章程老四不是看過了嗎?這貨壓根兒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來著,好端端地問這個搞啥子名堂?胤祚愣了一下,接著笑呵呵地道:“啊,這章程頭前小弟下江南時走得急,怕是忘了給四哥送去,得,小弟這就讓人找出來。”胤祚招了下手,讓大堂內的一個筆帖式去找來了那份有關漕丁安置的章程,滿臉帶笑地遞給了胤。
老四一臉子認真地過了一遍,點著頭道:“好,這章程四哥瞧著能行,既能安置漕丁,又能增加國庫,是個好法子,不錯,但有一樣四哥不太明白:這個洩洪池塘又是怎個說頭?”
“啊,四哥,這事兒是這樣的:這些池塘每個約百畝方圓、深約三十丈,平日裡僅有數丈深淺可用來養魚,有閘門控制進出水量,其實就是個水庫,一旦洪峰來襲,大堤有險則開閘進水,確保大堤。”胤祚笑呵呵地回道。
“哦,原來如此,好,這事物不錯,難得,難得,四哥這就安排雲南清吏司那幫子狗才照著去做。唔,時候不早了,四哥就先告辭了。”胤笑容滿面地點了點頭,起身告辭而去。
靠!老四搞啥子名堂?這一來一去地沒個說頭,就這麼點小破事派個郎中、主事之類的小官不就成了,還得自個兒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