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兩個人職業選手的身份,去大城市旅遊怎麼看怎麼像當活靶子,所以只能來這種半開發的遠離市郊的非網紅景點。
唐晴把自己的小臉蛋從沉悶的口罩中釋放,大呼一口氣,眼睛撲閃撲閃的,艷麗的紅唇格外醒目。
張新傑把視線移開,「還有兩個小時,你可以再睡一會兒。」
唐晴從揹包裡掏出兩個被壓扁的麵包,「餓不餓?吃不吃?」
「車上不要吃東西。」
她扁扁嘴,收回手,「不吃算了,我一個人吃兩個。」
張新傑一本正經,「最好你也不要吃。」正逢客車上下顛簸,「會胃下垂。」
「一次兩次沒事啦!」她不以為然,然而張新傑定定的看著她,雖說不是阻攔,但唐晴心想還是給他留個好印象吧,所以只好又把麵包塞回包裡。
如果說唐晴心目中過的最好的夏日,第六賽季的夏休期絕對可以排的上她一生中的前三。旅遊就是累、就是擠,就是打卡,就是奔波。但是跟張新傑在一起,他連她的體力都會算好,日程有條不紊,幾乎沒有任何不適的地方。
古鎮是真的冷,辦好入住手續之後,唐晴迫不及待的要找服裝店買個外套,她在前面和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新奇的跑來跑去到處瞅瞅,張新傑的步伐沒有被她打亂,跟在後面板板正正的一步步走。
這是個以藏民族為主體的川省邊陲小鎮,其實遊客也挺多,旅遊設施完善。她在本地的一家店買到了專供給遊客的藏族體驗服飾,穿的厚重又質樸,她美滋滋的問張新傑,「好不好看?」
張新傑幫她把歪了的帽子擺正。
她又問,「好不好看呀!」
「衣服不重要。」張新傑這時候流露出一點笑意。
藏族人處在高地,陽光直射時間長,女孩們面板都是麥色,眼睛深幽幽的,縱然有對外人靦腆的,但舉手投足都更為灑脫一些。她很不一樣,面板白皙細膩,腰肢纖細,說話的時候偶爾會嬌滴滴的,有時候卻又死皮賴臉的。
他發自內心的勾起嘴角,「一看就能看出來,內裡還是漢家女。」
重重山影,雲裡霧裡。這裡沒人認識他們,一切都很自在。
爬上山坡,整個古鎮全貌落於眼底。巷子瘦瘦窄窄,石板層層疊疊,擠簇在一起。
唐晴在山上向遠處雲端大喊,「我希望下賽季百花拿冠軍!」
張新傑在一旁靜靜開口,「這不好說。」
她睨他一眼,又喊,「我希望張新傑被「膈應」一下。」
「呵呵。」張新傑並不在意,「還會說山東話?」
「膈應膈應膈應。」唐晴變身複讀機,然後又呸呸呸,「你們那方言太繞嘴了吧!」
「新時代,請推廣普通話。」他一本正經道。
晚上在街角吃飯時,店家擺上餐具,筷子果然不是成對的,一根比另一根短了一節,餐具花色也是混搭的,張新傑果然被「膈應」了。
唐晴在對面幸災樂禍笑到岔氣,「算啦現在人這麼多,老闆一個人忙不過來,你用我的。」
她拿著筷子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我用過的,你不會嫌棄吧?」
他接過,唐晴眼疾手快的把他那副拿過來。但是張新傑感覺更難受了,她拿著那雙不對稱的筷子在桌上夾菜,出鏡率超高。
吃完飯消食,張新傑又把她帶上了白天呆過的那個山坡。
「要不要試試看?」他說,「看看會不會又靈驗。」
唐晴想了一會兒,雙手在嘴邊擺成喇叭狀,沖山谷大喊,「我這輩子能看到張新傑失眠的時候嗎?」
他在旁邊無奈的嘆了口氣。
與他相反的,唐晴反而笑嘻嘻的挽住他的臂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