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長？」

聽到一聲喚，周澤楷眨了眨眼，抬起上身，「小江。」

江波濤笑了，「隊長你要是困了怎麼不回屋……訓練室都要關了。」

「嗯，我這就回。」

臨走前，周澤楷不忘關了電腦。

江波濤有些訕訕地移開了視線。職業選手的視力和記憶力都非同尋常，雖然只是僅僅不小心瞄到了，可江波濤仍是一愣，想要閉上眼忘卻。

再睜開眼時，於事無補。

［我面前的這個男人，是頂天立地第一好，我只有你，你也只有我。］

騙子。

她對小周說了好多謊話，多到她下了很多心思。

江波濤明白，她卻從沒騙過他。

因為——

殘忍的真話，何須雕琢？

江波濤深撥出一口氣，試圖去平息心底滿滿沸騰的痕跡。可腦海里不由自主地在想，她在做什麼？她想做什麼？她會像喻隊說的那樣、驚慌失措到乃至心虛了嗎。

可是他想……或許所有人都懂喻文州想傳達給她的言外之意。

唐晴，你會懂嗎。

［無浪］：其實所有人都接受了她是隻怎樣的小狐狸。

狡猾的、騙人的、沒心沒肺的、又壞又貪婪，但是……美麗的。

他發出去的那一刻就後悔了，他很少有衝動的時候。

當他想撤回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聊天框已經變成：對方正在輸入……

「小狐狸不在乎別人接不接受，小狐狸早就接受了自己。」她說。

江波濤問，「那你還在慌張什麼呢？」

這一次，她回得有點慢。

「小狐狸用溫柔的假相騙到了小王子的真心。比起接受，她更怕小王子不在乎。」

「那為什麼不去問？」

「因為人家只是一隻人畜無害甜甜美美的小狐狸，什麼也做不到，超級弱的，嚶嚶嚶。」

江波濤笑了。

「小王子不是隊長，看起來也不像是葉前輩……小狐狸，這世界上原來有能治得了你的人哦。」

唐晴發了一個咒罵的表情包。

［法外狂徒］：我問你啊。

［法外狂徒］：你還喜歡我嗎？

江波濤愣住。這段時間內，她又接連發了好幾條。

［法外狂徒］：說實在，我竟然覺得有點愧疚，因為整件事，只有你是被我強行扯進來的，換位思考一下，根本就是無妄之災嘛！小江，你真的還喜歡我嗎？

［法外狂徒］：雖然一開始是我說我們各取所需，玩樂一下，但是如果要我負責的話也可以啦，我儘量儘量。

時間過了很久。

久到唐晴都要打個哈欠睡了，他的訊息才姍姍來遲。

「沒有，我想通了，我沒有喜歡你。」

「之前或許是我鬼迷心竅，錯把男人的勝負欲當作戀愛。」

「從一開始，我都沒有喜歡你，現在也是。」

她說她要負責，但他心中搜刮不出任何喜悅。

天知道他為什麼要在電腦螢幕前撐出一個笑容。

每一個字，都打得好慢。

每一句話，都將他洶湧的情緒撕扯。

唐晴說，「啊，果然是這樣！怪不得你待在群裡呢，你就是想看我笑話！但是對不起哦，之前騙你感情了。」

「……沒關係，反正我也對你說了很多討人厭的話。」

他否認了呢。

唐晴心想，似乎是情理之中、又是意料之外的回答。

但她好輕鬆。

「說的是哦！那我的良心就過的去了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