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文州合上書,抬眼,周身是他一如既往的冷靜平和,讓人捉摸不透,他沒說話,只是又笑了一下。
這當真惹得對方惱羞成怒。顧非又道:「只是這幾個月來,她生活上事無巨細都是我來安排,所以晴姐也默許了我可以進入她的私人領域。所以,喻隊,你不要誤會我跟晴姐。如果她沒有特意跟你說明這件事的話,那我正好解釋一下。」
喻文州何等聰穎的男人,自然聽得懂顧非的挑釁之意。
這話說得雲裡霧裡、曖昧不明,十分引人遐想。若是旁人,指不定就會背後找唐晴抱怨、指責她的欺瞞。而唐晴又是一個會倒打一耙的性子,同她正面交鋒只會惹她厭煩。
顧非倒還挺了解她的,也會利用她的小脾氣。
只是這種拙劣的圈套——
讓喻文州覺得真沒意思。
而且,這樣百轉千回的挑釁和心計,真的不是喻文州的風格。
他只是在戰術運用上比較擅長心理戰。而在現實中,他更偏好於直來直去。他從容地壓下性子,微笑著,從對方耀武揚威的挑釁中得到他想要的訊息。
最終結論,虛張聲勢,不過如此。
皎潔的月光勾勒出他的輪廓,甚至讓他的聲線都帶上一抹聖潔:「那種小孩子家家的接觸,真的要我去一一介意麼?」
他真的不喜歡跟別人消耗無謂的精力,乾脆就一次性說清吧。
「對別人暗送秋波是她的本能,有人會上鉤我不意外,但是僅僅到這種地步,你就滿足了的話……」
他愜意地靠上椅背,神情鬆散,遊刃有餘。
「——也不過說明,她只能給你到這種程度了吧?」
明明是讓人難堪的言語,可是喻文州無論是聲音還是表情都那樣溫柔,就好像在對待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在衷心的淳淳教導。
這讓顧非心生一種可怕的猜想。
這兩個人……喻文州和唐晴,到底親近到了什麼地步?
顧非忍不住聯想到彼時的唐晴。曾經他仗著近水樓臺,試圖接近她,誘惑她。可她卻也只是淡淡地抿一口咖啡,沖他笑得如此縱容。就好像……靜靜地……靜靜地看他表演。
她那時的表情,和喻文州是那麼相像。
「哎??你說什麼?」
由於已是深夜,沉寂的天空下,馬路上只有一輛轎車飛馳而過。
唐晴不可置信地盯著楊助理:「你說的是真的?怪不得你跟小顧,一個兩個的都這麼晚才把資料拿回給我。感情一個去演狗血電視劇,你去圍觀狗血電視劇了!」
由於才剛剛眉飛色舞的對唐晴講了個大八卦,楊助理喝了口水:「這不是重點啊!晴姐,你家喻隊,在你家裡被人欺負了!不能忍啊!」
「……你說什麼呢,喻文州,被欺負?他欺負別人還差不多。這世界上能把他欺負到的存在只有一個,就是我,也只有我。」
「可是晴姐……喻隊那麼好的脾氣……」
「我說你們啊,真的對文州有太大誤解了。你也不是新人了吧,建議你回顧一下第十賽季他一個人對陣15名記者的名場面。表面上他溫柔似水,實際上掩蓋了他說話能直到讓人啞口無言的事實。你就別擔心了,你還不如擔心擔心我!我最受不了他撒嬌了……」
楊助理一口水噴出來。
撒嬌????誰????
唐晴回到家,裝作無事發生似的,脫外套換鞋。
然後走到飯桌旁用餐。
喻文州已經換了個地方看書,坐在她不遠不近的地方倚牆而坐。
唐晴咳咳兩聲,試圖引起他的注意力。
果不其然喻文州抬頭:「怎麼了?」
「你沒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