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麼了?有蟲子還是衣服掉水裡了還是洗髮水砸進馬桶了??」唐昊不太耐煩了,畢竟她搞出來的意外情況屢見不鮮,本來就熱,她又搞麼蛾子,他很煩躁的衝進浴室——然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他呼吸驟停,可是心跳卻從來沒有跳的如此快。
淅淅瀝瀝的淋浴水珠沒有停止,盡數灑在了捂著膝蓋半跪在地上的唐晴身上。從她白皙透亮的脖頸滑到胸膛,再從冰絲睡裙得裙擺下溜出來,順著她線條明晰的雙腿悠悠流淌,最後在瓷磚地板上匯聚成河。
這情況一目瞭然,她想調個水溫,結果因為沒穿防滑拖鞋,睡衣都來不及脫就摔了個大馬趴。
「好痛!!!」濕透的她忙不迭的檢視自己的膝蓋。
「你別動!先出來!」唐昊急忙說。
「腳好像也崴了……嗚嗚嗚……」
「那你別亂動!傻逼!」情急之下,唐昊的語氣又不爽起來了。
他小心翼翼的把她攔腰抱了起來,溫香軟玉,她痛的嬌哼一聲,軟綿綿的胳膊虛虛的搭在他脖子上。
目的地本來是沙發來著。
但是就這幾步路的時間,她一直哼哼唧唧,有氣無力,濕漉漉的薄絲睡衣粘住了本就透亮的面板,顯得尤為色|氣。鬆垮的裙子,本不顯腰身,可現在卻勾勒出了她的線條,盈盈一握的腰肢,令人升出好生撫慰的衝動。
後來唐晴被扔到了床上,軟軟的身子甚至在棉被上彈了兩下。
她還沒從震驚中回神,青年鋪天蓋地的味道席捲而來。
和她一樣的洗髮水……沐浴露……
一起在廚房做了炒麵,所以也有淡淡的孜然味……
好熟悉的味道,所以,沒有防備……
——被親了。
唐晴睜大雙眼,濕透的衣服已經浸濕了一大片床單,雙手本能的抗拒著,費力地推開他的胸膛。
他雙手撐在她的耳旁,居高臨下的睥睨她。
「笨死了。」他說,「摔倒先不提,現在可全都是你的錯!誰讓你……突然來這一遭!讓我趁虛而入了。」
「你還知道你是趁人之危啊!我真是禍不單行啊!!又摔倒又被你……又被你!!!」她不可置信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想再說下去。
「你明明知道……」他咬牙,像是挖掘心中隱藏的最深的汙土。
他難以見光,苦不堪言的……秘密。
他一直都是,把她當作女人來看的。
不管是學生時期數次為了她打架也好、在百花時為她鳴不平也好。他從來都是抱著保護一個女人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從不與人言說。
他強硬的抓住她的手腕,另一隻手掀開自己的上衣,強迫她的手心貼上腹部的疤。
那是為了保護她而留下的勳章……也時時刻刻提醒著他,這愛從何伊始,刻骨銘心。
可是唐晴卻像是被灼燙一樣,掙扎著要收回自己的手。唐昊執拗的死死抓著她,甚至引導著她摸向別處。
唐晴另一隻手連忙偷偷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腿根,瞬間痛哭。
「嗚嗚嗚……」大顆飽滿的水珠擠出美目,盈盈秋波惹人愛憐,委屈死了。
唐昊怔然,連忙鬆開。平常在賽場上令無數觀眾沸騰的指腹,現在被他用來笨拙的抹擦她的眼角。
「喂,你別……哭了。我的錯還不行嗎!」他無措又慌張的試圖彌補。
她淚盈於睫,「我不要被強迫……」
「老子這不是沒強迫成功嗎!」唐昊翻身下床,從衣櫃裡翻出乾淨浴巾裹住她。
唐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連忙用浴巾緊緊包住身體,彷彿這樣才安心一樣,「你出去,我不想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