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老嫗氣得渾身發抖,終於一口逆血衝口而出,她則嘶聲咆哮道:“高興小兒,安敢如此欺我?今日老身必與你不死不休,都給我上,殺了這狗賊!”說著,老嫗便當先執劍向著高興衝去,一臉瘋狂,便似是癲狂的兇獸一般。
高興雙目微微一眯,臉上閃過一抹鄭重,因為仇恨和暴怒陷入瘋狂的老嫗所爆發出的氣勢極其驚人,雖然仍舊及不上玉清道長,但此時的高興卻不得不小心應對。
高興一番惡毒謾罵,除了發洩心中的怒火,也是為了徹底激怒老嫗。
對於拜月教的一些教規,高興是嗤之以鼻的,尤其是章蓉受到的磨難,更是讓高興對她那個“師父”極度不滿。縱然高興殺人無數,心冷如鐵,也是難想像,章蓉的師父竟會為那冷冰冰的教規將她活活燒死,這是何其愚昧而冷酷的做法。
如今,既已和章家勢不兩立,新仇舊恨,高興自要與他們算個明白。普通人也還罷了,對於章家的核心弟子,高興卻是存了一網打盡的心思。
怒火雖然能夠最大程度地激發人體的潛能,但這同樣會讓人因為失去理智而露出破綻。而一旦老嫗露出破綻,以高興那堪稱天下第一的殺人手段,這老嫗焉有幸存的道理。
是以,面對著老嫗如同疾風驟雨的攻擊,高興只是不斷地利用自己靈活的身法,奇快的速度,藉助周圍的拜月教弟子不斷地閃避遊走,從不與老嫗硬碰一下。
老嫗已將功力提升到極致,然而卻始終碰不到高興的一片衣角,怒火更盛,口中怒吼連連,卻是無濟於事。
眼看著遠方奔襲而來的敵人距離渡口只剩下百餘米,高興雙目陡然一凝,那飄忽不定的身形頓時一滯,老嫗看得大喜,只當高興力盡,不由獰笑著,傾盡全力一劍刺來。
就在老嫗森冷的長劍距離高興的胸膛還有一尺之時,高興嘴角突然勾起一抹詭異的笑容,老嫗一怔,下一刻,高興那可惡的嘴臉突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驚恐絕望到極致的面孔,卻是章家死忠的弟子。
老嫗驚駭得瞪大了眼睛,想要收回長劍,但招式已經用老,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將長劍送入自己人的胸膛,看著那人眼中的無盡的絕望與驚駭。
就在老嫗因為錯殺自己人而悔恨呆滯之時,一道凌厲的勁風突然自身側襲來,立時讓她驚醒過來,然而當老嫗想要閃躲時卻是為時已晚,鋒銳的赤霄寶劍已自肋下透胸而出。
高興選擇出手的時機可謂是妙到毫巔,正是老嫗失神,放鬆警惕,而舊力方去,新力為生的時候,使她根本無從閃躲,也無力閃躲。
“啊!”
老嫗淒厲地慘叫一聲,聚起渾身最後的力量,飛起一腳,狠狠地踢在了高興的小腹上。
“嘭!”
沉悶的巨響中,高興悶哼一聲,身子倒飛而出,身在空中,口中便不由自主地噴出一口鮮血,而老嫗本就受了致命的傷,又受到反震,單薄的身子頓時倒飛出去四五米遠,落地時已是口鼻溢血,出氣多過進氣,顯然是不活了。
“六長老!”在拜月教弟子驚呼著撲向跌飛出去的老嫗時,玉清道長也是大驚失色,飛身而起,凌空將高興接住。
“興兒,你怎麼樣?”玉清道長一臉焦急地看著高興,清麗的臉上閃過一抹自責。
“咳咳!”高興咳嗽兩省,口角溢位絲絲血跡,玉清道長心中一緊,正要說話,高興卻是笑著道:“師父,您放心,我沒事。”說著,高興便自玉清道長的懷中掙扎出來,雖然玉清道長的懷抱極是溫暖柔軟,但畢竟男女有別,高興可不敢失禮。
“真的?”玉清明顯有些不信,仔細地審視著高興。
“師父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高興用力點點頭,只是臉上的笑容卻透著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