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長劍,雙眸深邃而沉寂,便似寒潭一般沒有絲毫波瀾,整個人便似是亙古久遠的雕塑,縱看遍桑海桑田,也不為所動。
也不知過了多久,靜立的男子突然而動,垂在體側的右手猛地將面前的長劍拔出地面,同時左腳跨前一步,右手則順勢挺劍向前刺去。他的動作並不快,但他握劍的手卻是穩若磐石,而他的動作則是如行雲流水一般沒有絲毫遲滯,給人以賞心悅目之感。
“嗤——”
長劍撕裂空氣,發出低沉的嘯聲,蕩起的勁風竟生生將三米之外的幾片樹葉震碎,然而白衣男子臉上卻是無喜無悲,長劍在空中微微一滯,旋即便被他收回,然後再刺出,無論是角度,速度,還是力度居然都與方才一般無二。
悠揚的琴聲中,白衣男子不斷地重複著同一個動作,一臉執著與凝重,雙眸依舊沉寂深邃,漆黑的瞳孔中只有手中的長劍的倒影。
當天光大亮之時,最後一縷琴音消散,而白衣男子也收劍而立,長長地吐出一口白氣,這白氣竟如利劍一般凝實,直射出一尺有餘方才緩緩消散。
而這時,白衣男子那沉寂的雙眸終於多了一抹光彩,他那白淨的臉上竟在剎那間便佈滿了一層豆大的汗珠,後背的衣衫也盡是為汗水浸透,整個人似是剛從水中撈出來一般。
“夫君,辛苦了,擦擦臉!”黑衣少女緩緩來到白衣男子身前,一雙妙目脈脈含情,語音輕柔細膩,她一邊說著,一邊溫柔地為白衣男子擦拭著臉上的汗水。
“華兒,我自己來吧!”白衣男子寵溺地笑著,將長劍重新插入地面,然後自黑衣女子手中接過手帕自己擦拭起臉上的汗珠。
“夫君,可有突破?”黑衣女子一邊替白衣男子彈落身上的落葉的碎屑,一邊問道。
白衣男子悵然一嘆,搖頭道:“只差臨門一腳,卻總是不得門徑。修煉本就不是一是強求不得,還是循序漸進吧!雖然如今我無法動用內力,但身體卻是更勝往昔,也正好趁此機會細細體悟武道,走出自己的道。”
黑衣女子輕笑著,用力點頭道:“切身相信,以夫君的聰明才智,一定能成功的!”
“借你吉言,走吧,時候不早了,練了一早晨的功,肚子都有些餓了呢!”白衣男子將手帕還給女子,左手倒提長劍,右手則牽著後者溫軟的小手一同向房間走去。
這一男一女正是高興與張麗華。
自高興受傷以來,袁天罡便一直居住在攝政王府,一來是暗中保護攝政王高長恭,二來也是思索讓高興恢復功力的辦法。對於高興的猜測,袁天罡,孫思邈和玉清道長三人也基本認同,是以高興若要功力盡復,唯有突破目前的瓶頸。
武者修煉精、氣、神三者,統共分為三大階段,即是: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返虛。
天下修士多如牛毛,不知凡幾,但絕大多數都處於煉精化氣的階段,即便是到達頂峰的也不多見,這些人無一不是一方豪雄,如劉忠、聖火教金王便是如此,而能進入煉氣化神者更是鳳毛麟角,被譽為天下第一高手的神棍袁天罡便是這個層次的人物,至於煉神返虛,古往今來從幾乎未曾聽說過誰曾達到這種層次。
依照袁天罡的判斷,高興正是處於煉精化氣的頂峰,面臨突破。到了這種層次,已不是靠打坐來積累真氣,而是需要對“道”的的體悟,一種玄之又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悟了便可一飛沖天,若是不悟,此生實力怕是便會止步於此,再難寸進。
前世,因為熱武器的興盛,武學一道大為衰落,無數絕學遺失,以至高興不過將《長生訣》修煉至第五重便傲視群雄,天下少有人敵。而高興雖然伸手不凡,但於武道一途卻沒有深刻的體悟,與人爭鬥更多的是憑藉無與倫比的速度和力量。
而今,袁天罡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