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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榭上坐了一個女子,白衣似雪,青絲嫵媚。正是那顆豌豆在那裡彈琴。她不但彈,還唱。聲如乳鶯初啼,隱隱和于山水,哀慼空靈。

“絕代有佳人,幽居於深谷。本是良家子,零落依草木。夫婿輕薄兒,新人已如玉。但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我忍不住抬起頭,看了一眼面上淡淡的安玉寧:“舅舅,她罵你呢。”

安玉寧低頭看了我一眼,無所謂地道:“我又不是她夫婿,她怎麼是在罵我。”

我撇撇嘴,別開了臉,道:“不知道再過幾年,唱這種歌的人會不會是我。”然後他也會像對婉霜一樣,對已經變成怨婦的我不屑一顧。

他捏了捏我的鼻子,道:“怎麼會。我倒怕最後被拋棄的人會是我。”

我用力掙開,揉了揉鼻子,沒說話。

自古男兒皆薄倖。好的時候,當然什麼都好。到時候我年老色衰,天知道會怎麼樣。聽人說,寧願相信世上有鬼,也別相信男人那張嘴。

他抱著我,親了兩下,那琴聲突然淒厲起來,我忍不住微微發顫。

“……”他有些微惱地站了起來,牽著我的手,道,“我們走吧。”

我老老實實地站起來跟著他走。說實話,我有點同情那個豌豆了。不管她是不是安玉寧的妾,也不管安玉寧有沒有睡過她。看她對安玉寧那個放肆的態度,還有這園子裡的僕人的態度,想來我沒來的時候,她和安玉寧,在這裡是過的很開心的。

她一定有過幻想。可是沒想到安玉寧會這麼薄倖。

他能容忍她打他巴掌,卻絕對不會為她停留哪怕一星半點。

那麼,他會為我停留嗎?

女人最傻的地方,無非就是總是會認為自己是特別的那一個。其實誰又比誰高貴。如果說我和豌豆有什麼不同,那便是安玉寧把我睡了,沒有睡了她罷了。這又有什麼的。

我被他拉著,一路穿過長廊。小船已經停在了我們腳下。

那撐船的女子好像對那琴聲充耳不聞,笑吟吟地對安玉寧道:“如果不是小夫人回來了,爺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願意來坐奴家的船呢。”

安玉寧笑道:“我一個大男人,也總不好老是勞累吳嫂的。”

說著,他就扶我先上了船。那吳嫂低了看了我一眼,笑道:“小夫人可坐穩了。您可是爺的心頭肉,要是磕壞了,奴家可擔待不起呢。”

她說話很爽朗,這話從她嘴裡說出來,讓人很自然就覺得是在開玩笑。要是讓安家的盧氏她們說出來,就會帶刺了。我聽著很舒服,忍不住也對她笑了笑。

安玉寧緊緊盯著我的臉,見我笑了,倒是一怔,隨即失笑地搖搖頭,道:“我倒是要亂吃醋了。你也不願意對我笑笑。”

我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不理他。

吳嫂哈哈大笑,道:“小夫人笑起來可真好看。昨個兒爺不在,小夫人坐船,也沒有笑的。今天還是因為爺在這兒呢。”

安於寧伸手,把我攬過去,讓我x在他懷裡。我閉上了眼。心裡奇異地安寧。

過了半天,也不見船靠岸。我胃裡有點反,忍不住就睜開了眼,有些頭暈目眩,嚶嚀了一聲:“舅舅……為什麼還不靠岸?”

他捏了捏我的手,輕聲道:“為什麼要靠岸?”

我低下頭,臉有點紅,吶吶地道:“我好像,暈船……”

“……”

我低頭不敢看他。自覺丟人無比。又暈車又暈船,我可怎麼混?

半晌,他輕嘆了一聲,道:“我還以為……原來是暈船,才肯這麼挨著我。”說著,就低聲吩咐吳嫂靠岸。

第八十章:金屋藏嬌

敢情,剛剛是他讓人家白轉了半天。難怪我暈。一直兜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