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晦氣,那麼大可以轉調其他差事就是了。朝中忠於職守,死於任上的官員不知有幾,若是按照周大人的意思,那後面繼任的官員豈不是不做官了?”賈敏知道此刻她不能有半點退讓,林海雖是性命垂危,可是到底還活著,他們就這般行事,若是等林海死了,她和孩子們豈不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周大人來的周家因為在皇上還是默默無聞的皇子時,就跟著皇上,後來他的堂妹又成了皇帝后宮中的一員,行事頗合皇上的心意,所以皇帝待周家與眾不同。不過因為巡鹽御史乃是有名的肥缺,所以周家為了給他謀這個職位,也是費了好大一番氣力。對於上皇和皇帝之間的不睦,皇帝對世家的不滿,周家因為跟隨皇帝日久,也知道那麼一點。
因此周大人在知道林海是上皇的人,而非皇帝的人之後,就很不把林海放在眼中。再加上,眼下林海將死,已經如同沒牙的老虎,威風不起來了,林家又沒有其他兄弟手足幫襯,姻親賈家雖然號稱國公府,但是根本沒有出色的子弟,不過是一幫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罷了,沒什麼威勢。何況周大人知道皇帝對世家的不待見,因此也不懼賈家。
林海在兩淮鹽政上一呆就是十餘年,而後又主理鹽政改革,縱使不貪,只怕家財也少不了。因此周大人就琢磨著,等林海死後,孤兒寡母弱女的,還不是任他怎麼說怎麼是,到時必然發上一注大財。縱使林海是為國捐軀又如何,人死如燈滅,唯一能夠作為倚仗的賈家又提不起來。不管林家還是賈家都不是皇上的人,皇上怎麼會護在裡面?所以周大人一點都不擔心。沒想到他這邊剛給林家一個下馬威,就被賈敏擋了回來,一點都不客氣,而且言辭有據。讓周大人意識到林家雖然是肥羊,但是並不像他所想的那麼好下嘴。
周大人冷哼一聲,道:“既然林夫人如此說,那麼我和家眷就暫時住在驛站好了。林大人身為巡鹽御使,鞠躬盡瘁,實為我輩之楷模。不過林大人這副模樣,顯然已經無法理事,下官既然被皇上點為巡鹽御史,少不得要幫著署理鹽政上的事務。還請林大人將賬冊和官印奉上,也好讓衙門的人聽命行事。”
賈敏撲哧一笑,道:“周大人這話好沒道理。官印和賬冊自然都在衙門裡放著,哪有到我家來尋的道理?且不說官印是在衙門裡放著,沒有朝廷命官將官印放在家裡的道理,就是鹽政上的賬冊,想要拿出鹽政司,需有巡鹽御史和鹽使司左、右都轉運使三方印章才可。本來我以為周大人也是做官多年之人,對此應該瞭然於胸,不然也不會被皇上委以重任,不過今日觀周大人行事,竟然還不如一個後宅婦人,這事說出去可真叫人笑話!”
甄大人坐在一旁看賈敏和周大人你來我往,一言不發。他今日跟隨周大人一起過來,也有著趁機撿撿便宜的意思。事成了,周大人吃肉,他怎麼也能撈口湯喝;事不成,也無所謂,反正他也沒損失。見周大人不僅沒達到目的,反而被臊了一鼻子灰,氣得眉毛眼睛都挪了位置,一張嘴好像離了水的鯽魚一般,嘴巴一張一合,卻又說什麼來反駁。甄大人知道此行徹底失敗。
喘了半天粗氣,周大人丟下一句“本官有事,先走一步。”悻悻的走了。甄大人也跟在後面離去。見周、甄兩人走了,霽玉恨恨的道:“一群小人!當初父親安好的時候,上門攀交情時露出的諂媚嘴臉,如同狗一般,那個難看。現在竟然,……”因為甄家和賈家老親的關係,賈敏又是賈家的女兒,所以甄大人一開始到揚州做官的時候,以甄林兩家的轉折親,沒少上門拜訪,那個時候態度謙遜有禮,親熱無比,與現在形成強烈的反差。
賈敏坐在椅子上不動,望著門外,神色凝重的道:“這只是個開始,你父親這棵為我們遮風避雨的大樹眼看就要倒了,等他倒了之後,只能由我們去迎接外面的風雨了。若是我們一旦有所退讓,就會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