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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釉玉、黛玉和漱玉三個聽說要進京,一開始非常開心,興奮過後,心中又滿是離愁。捨不得林海,捨不得在揚州交下的朋友,捨不得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捨不得眼中看慣的所有。漱玉更是因為要和文姨娘分開而連著幾日哭紅了雙眼。

收拾東西的時候,賈敏從她的陪嫁的箱子底翻出一包“絕育藥”。這是她出嫁前夕,賈母塞給她的,準備用在恃寵而驕,行為猖狂的姨娘身上。或者,等她生出嫡子,不想讓庶出的孩子刺眼的時候,用在林海身上的。只是,原主的情況特殊,這包藥知道她香消玉殞,都沒有用武之地。翻檢著記憶中的前塵往事,雖然賈敏知道那個和她面容相同的女子並不是她,但是她也無法做到像一個旁觀者在看電影一般冷靜自持。

手裡捏著藥包,賈敏思索了半晌,這次北上,和林海分開並不是一個月兩個月的事情,少說是一年兩年的,多說三年五載也很有可能。這段時間裡,再冒出一個庶子庶女來大有可能,若是給林海用了這個藥,就可以一勞永逸的杜絕隱患了。

林海極擅養生之道,這點從他教導黛玉飯後以惜福養身,每飯後務待飯粒咽盡,過一時再吃茶,方不傷脾胃,可見一斑。古語說“十滴髓生一滴血,十滴血生一滴精”,損失□,會大傷元氣,使骨髓空虛,從而精髓枯竭,早夭短命。所以他在女色上並不看重。《黃帝內經》強調人要“與天地相應,與四時相符”。醫者認為“冬至陽生,真火正伏;夏至陰生,真水尚微”因此就房事上提出“春二夏三秋一冬無”的理論。已經上了年紀,講究惜福養身的他比照這個只少不多,完全一副清心寡慾的狀態。

自從賈敏生下霽玉之後,因為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她和林海同房的次數並不多,到了最後這一年,因為賈敏一直纏綿病榻,更是杜絕了魚水之歡。但是林海為了表示對她這個嫡妻的尊重,每個月依舊有大半的時日是在她房裡度過,睡在套間裡面的床上。剩下的日子扣除他每月忙於公事和愛好在書房裡過夜的時日,每位姨娘分吧分吧,不過就是一兩天而已。再以他的好惡為標準,有的就要獨守空閨,兩三個月才輪上那麼一天,有的則稍微多上幾天。自從林海罷免了府裡姨娘們的管家之權之後,他踏入她們房裡的次數更少了,省下的時間,更多的停留下在書房裡面,剩下的則用來和幾個孩子相處。這樣的他,似乎不值得浪費這藥了吧?猶豫了半晌,沒有作出決定的賈敏,長嘆了一口氣,把藥和藥方原樣包好,丟進箱子裡,落下了鎖。

啟程之日,賈敏帶著幾個孩子揮別了林海。三隻大船浩浩蕩蕩的沿著京杭大運河揚帆北上。此行,從揚州啟程,過淮安、淮陰,經徐州、滄州,直達京都。水路通達,晝行夜宿,就算船行緩慢,有月餘也該抵達了。只是釉玉、黛玉和漱玉三個,去了頭幾日的離鄉之情,身邊有母親陪伴,又有清玉和霽玉湊趣,每到一地就給三人講述當地的誘人風光。

三人在清玉和霽玉的逗引下,已經不滿足手裡捧著《徐霞客遊記》和《山水雜記》這樣的地理遊記,對著地圖過乾癮了。因此,每到一處,就靠岸停幾天,然後在清玉和霽玉的帶領下,尋訪當地的風景名勝,品嚐其特色食品。如此耽擱下,多花了一倍的時間,還沒有到達目的地。這可急壞了在第三條船上的人。

賈敏此行帶著一名特殊的客人——甄英蓮的母親,甄封氏。當年,賈敏回姑蘇給婆婆辦冥祭,住在客棧的時候,遇到了甄封氏。當時她拎著個籃子到客棧貨賣。賈敏聽說過這種職業,因為大戶人家的女人們不好出得門,就有那婦人走東家串西家拎了頭花、不值錢的首飾、胭脂之類的小東西,或者其它新奇有趣又不貴的東西,到大戶人家貨賣,討賞。只是這種掮婆去的所謂的大戶人家還到不了林家這樣的高度。就連勉強進去了,也進不得二門,只能在外把東西售給府裡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