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清楚。
轉身,文姨娘對著棋盤沉吟半響,終於做出決定,揀出一顆白子,拍在棋盤上。本來危若累卵的白子得到這顆白子,竟然隱隱連成一線。死中求活,後面如果不走錯著,不出昏招,真有可能博得一線生機。
☆、第廿三章
上房裡,賈敏翻查著從佟力家查抄來的物件。雖說從賬面上查出佟力家的貪汙了一萬多的銀子,可是她面前首飾匣中琳琅滿目的金銀珠寶首飾不算,單壓在匣子底部的一座鬧市區的三進宅子地契,一座鹽場的商契就遠不止這個數。特別是這座鹽場,這根本是林海升任鹽運使之後才收的,這才多長時間,手就伸這麼長了。由此可見,以往,佟力家的沒少打著她的旗號在外面收受賄賂,只是不知道這些事林海知不知道,反正在賈敏的記憶中對此是一無所知。
有些心煩的賈敏將手中的東西扔在首飾匣,揮揮手,示意醉墨將東西搬下去。賈敏一頭靠在靠枕上,懶懶的躺著,臨江和臨波在她身後用力的搖著扇子。入了夏,天氣越發的熱了起來,偏偏大夫不允許她用冰,說什麼雖然天氣炎熱,可是冰性屬寒涼,她秉賦柔脆,又身懷六甲,這個時候用冰對母體和胎兒都不益。無奈之下,賈敏扇子不離手,屋內地板每隔兩個時辰就要用水擦一遍,取其涼意。
“哎呦!”賈敏躺在玉做的芙蓉簟上,迷迷瞪瞪,似睡非睡之際,忽然感覺到小腿抽筋,忍不住輕撥出聲,醉墨趕緊走上前捧著她的腿推拿揉捏著。臨漪從外面進來說:“太太,文姨娘在外面求見。”
醉墨停下手,背後放著松香色的大靠枕,將賈敏扶了起來。賈敏用手攏了攏耳邊的碎髮,坐好。示意臨漪將文姨娘帶進來。文姨娘低眉順眼的跟在臨漪後面進來,在離賈敏有一丈之遠站定。文姨娘和賈敏中間隔著臨漪還有錢嬤嬤,臨江和臨波也在賈敏身後警惕的望著她,準備有什麼不對,馬上護住她,而醉墨則站在圓光罩下,準備隨時叫人。文姨娘似乎沒看見眾人一副戒慎的模樣,恭順的請安。
賈敏打量著俏生生站在眼前的文姨娘,只見她一身家常半新不舊的暗色衣服,梳的簡單整齊的頭髮,頭上只一隻鎏金簪子,一朵絹花,也沒描眉畫臉,本來十分姿色這麼妝點下來只剩下七分。心中好笑之餘暗自警惕著,開口:“我身子笨重,早已經免了你們的日常請安。這個時候不早不晚的,你過來見我,可是有事?”
文姨娘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低著頭,說:“婢妾在這裡求太太抬抬手,給我和肚子裡的孩子一條活路。”既然猜到賈敏已經知道她懷孕,文姨娘也不藏著掖著了,直奔主題。
賈敏被文姨娘的行為和言語弄得一怔的,旋即失笑道:“文姨娘快起來說話,你說的是什麼話,我可不懂了。老爺膝下子嗣單薄,你懷有身孕能夠為林家開枝散葉這是好事,怎麼這麼惶恐不安的?而且還說什麼讓我給你一條活路,難不成我日常生活中有什麼苛待你,或者做出什麼容不得你存在的行為,讓你有此想法?嗯?”後面的話聲音越發的輕了,熟悉賈敏的話,就知道她生氣了。
文姨娘並沒有順從賈敏的話起來,繼續跪在地上,微垂的頭顱更低了幾分。聽到賈敏帶有質問的話,雖然沒有抬頭,可是依舊能夠感受到背上賈敏目光的刺眼,她知道自己剛才的話犯了忌諱,可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不顧不得了。文姨娘咬咬牙,道:“太太這話嚴重了,婢妾並沒有那個意思。只不過婢妾自進門之後,在發現日常飲食中有一些不利於女子坐胎的菜蔬及藥材,我想太太對這些一定非常感興趣?而老爺若是知道的話,也不必整天慨嘆自己‘子女緣薄’,所以才子嗣不豐了。……”
“你在這裡胡說八道什麼!文姨娘……”聽到文姨娘口中吐出的威脅之辭,錢嬤嬤臉色鐵青,走了出來,出聲打斷文姨娘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