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們,讓他們悠著點,這孩子如果不住院沒幾天好活的,誰都不想被一個死人記恨是不是?”
四班長心裡很難過,有些沮喪地說道:“我知道,謝謝您。”
送走醫生,四班長心情更加沉重,醫生的話一直都在他耳邊響“這孩子不住院的話活不了幾天的”,住院,談何容易?抬頭看到万俟菀似乎有些內容的眼神,他心裡不禁動了一下。他走過去,坐在了万俟菀的身邊,指了指對面床上的灸舞,輕聲問道:“你……認識他嗎?”
万俟菀看向四班長,說不清是個什麼眼神,她剛剛默默地看著他們為灸舞忙活,沒有吵也沒有鬧甚至都沒有笑,也是這種說不出是什麼意思的眼神。
四班長深深嘆了口氣,苦笑了一下,想什麼呢?怎麼可能?他移開眼睛,看向床頭桌上的兩碗稀粥。那是灸舞和万俟菀的晚餐。說是粥,其實不過就是一碗水泡著幾粒剩飯而已,上面再飄幾根發黃的菜葉,算是頂好的了。
每晚,都是灸舞親手將粥端給万俟菀。四班長撞到過好幾回,灸舞看著万俟菀狼吞虎嚥吃完後,又把自己的那份推給她,還柔聲地勸她“慢點吃”。有時候万俟菀似乎懂得點什麼,不吃,他還騙她說他在外面吃過了。
回想著這些,四班長心裡酸得很厲害,他也端起了碗,遞到万俟菀面前:“吃吧。兩碗都是你的。今天,他吃不了了。”
只是,出乎四班長的意料,万俟菀沒有接那碗粥,只是,躺了下來,又直勾勾地盯著那兩個監視器。
順著万俟菀的眼神,四班長也抬頭看向了監視器,他慢慢皺緊了眉頭,難道……万俟菀在暗示什麼?他又甩甩頭,真是他想多了,這幾年,這個女的不都是這樣望著的嗎?只是……監視器,真是個問題……
一整晚,四班長几乎都在這間牢房,他不怕監視器,就像他不怕很多東西一樣。就算魔尊知道他在幫灸舞,那又怎麼樣?他照樣是不怕的。而某些時候,倒是魔尊有些怕他。
四班長名喚祥,像這個名字一樣,他在魔界也是個另類的所在。他很年輕,不過也才剛剛二十幾歲,是獄卒長中最年輕的一個。這一點很多人都不服,但他有背景,而且背景相當硬,所以即使不服,誰也不敢說什麼。但他從來不提他的這個背景,也不許別人問。只有少數人知道,他的資料表上冠的姓氏是:狄阿布羅,僅此而已,但也足夠了,就是這個姓氏,沒有人再敢質疑什麼,只是他們私下都疑惑,沒聽說過狄阿布羅魔尊家有這麼個人。
可以說,狄祥是整個魔界對灸舞最好的一位,或許這種憐憫中更多幾分同病相憐,至少他自己這樣認為。
對灸舞,他很少像其他獄卒那樣非打即罵,有時候還會適時制止手下人對灸舞的暴力行為。如果那天是四班當班押送管制灸舞去勞動,那就是灸舞的一大幸運日。有時候從始至終灸舞一鞭一棍都沒捱過都是有的。
狄祥也很少說什麼,三年來他幾乎沒單獨跟灸舞說過話,就是命令也是很短的。偶爾還會用上“請”這樣的詞彙。沒有人瞭解他在想什麼,也沒人瞭解他的過去,甚至都沒人瞭解他的現在,除了上班以外他都去了哪裡?幹些什麼?都沒人知道。
就是這樣一個怪人,在灸舞三年的奴隸生涯中,給了他許多方便。如果不是他,灸舞這三年就要更加難過了,也許也早就沒能熬過來了。
灸舞果真在半夜的時候開始發燒了,而且體溫總在三十八度左右,沒有往上飆,卻也降不下來,幾瓶液都輸完了,退燒藥也沒有了,他還是沒能有所好轉。
狄祥一直守著灸舞,也用了物理方法給他降溫,但效果也不是很大。直到第二天早上狄祥下班了,灸舞的情況都沒有好一點。
來接班的是獄警二班的人,二班長對灸舞這種狀況沒有多說什麼,不用讓